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就是那麼霸氣。
“這是香芹帶在身上的,但不是她的,是小姐的。這是她家小姐的喜服,自己繡的特彆喜歡,所以跟情郎私奔也帶著,想要成親的時候穿。”
“那為何會在你妻子身上?”
“嗨。”巴子瑜道;“東西是小姐的東西,但拿東西不得丫鬟拿嗎,哪有小姐親自拿著的。所以這喜服是放在包裹裡,香芹背著的。她們被山匪衝散後,她就一直拿在手裡。”
這麼說,也說的過去。
夏樾道“你媳婦病逝後,這喜服你是如何處理的?”
“我把喜服埋了啊。”巴子瑜道“香芹跟我說,她家小姐最想往北去,我就把喜服埋在一個向北的山坡上,權當紀念吧。”
“沒想著把衣服還回去,給人家家裡留一點念想?”
巴子瑜連連擺手“那可不敢,我這怎麼說的清楚?再說了,誰知道那譚家小姐現在是什麼情況,是死是活,是跟心上人去了彆處?到時候譚家找我要人,我去哪兒給他們賠一個大小姐?”
他們來的時候也討論過了,巴子瑜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肯定是滿嘴放炮沒一句真話的。
但是和他聊了之後,卻覺得這人說話還挺真誠的,至少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
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什麼漏洞來。
至於他拿了喜服沒有去找譚家報信這事情,雖然不太厚道,但是他的顧慮也沒錯,這事情他確實全身張嘴都說不清楚,如果去找譚家,必定會惹禍上身。
說到底,他妻子是譚家小姐的丫頭,又不是譚家小姐,也沒有什麼無情寡義的糾結。
本以為過來之後,三句話一問,巴子瑜就會露出破綻和凶惡的嘴臉,然後直接拿下打死結案,誰料到問來問去,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疑。
現在的疑點,又繞回到了這件嫁衣。
根據巴子瑜說,這件嫁衣是在他妻子雙香芹過世後,也一起埋在了向北的山坡上。
埋在了泥土裡。
一件衣服,無論它的繡工多麼精美,如果在土裡埋了兩年多,也一定是破破爛爛,被蟲子啃咬,自身的腐爛,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完整的。
葉彩唐雖然能分辨出一個人在土裡埋了多久,但沒有儀器的情況下,確實不太能確定一件衣服在土裡埋多久,是什麼樣子。
可能還要回去請教一下資深的繡娘。
夏樾道“帶我們去一趟你埋喜服的地方。”
巴子瑜連忙應著,關了門帶眾人過去。
這是離陸水村很近的一個山坡,倒是不高,也沒什麼樹,在一個向北的山坡上,巴子瑜指了一下“就在這一片。”
“具體呢?”
巴子瑜撓了撓腦袋“具體我也不能確定,當時我隻是埋了一了百了,也沒想著日後要再挖出來,因此也沒做記號什麼的。”
從見麵到現在,巴子瑜都給人一種很違和的感覺。
就是那種,一個本該滿嘴謊話的人,說的每一句卻都很誠懇。這給人的感覺就很撕裂,不是真實,而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演繹的這麼誠懇,是早有準備,還是又更可怕的內情。
巴子瑜回憶了半天,終於找了幾個地方,但是挖開什麼都沒有。
也對,喜服都已經在手上了,那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挖出來。”巴子瑜道“我埋過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要不然是有人覺得這個值錢,所以偷偷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