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朗和同,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掌櫃的寫完名單,夏樾讓王統拿去一個個的核對。
雖然這事情一做,估計有不少人家的廚子要丟工作了,但這也是自找的。
雖然說看似無害,但今天能為了錢把主子吃什麼說出去,明年就能為了錢把其他的事情透露出去,這種人是誰也不敢留在身邊的,想想就可怕。
打發走了掌櫃和王英毅,眾人商議了一下。
如今最大的疑點,都集中在了朗和同身上。
酒樓賣藥膳不奇怪,但是這麼精細的打探客人的飲食,就很奇怪。
藥膳的主意是朗和同出的,打聽客人口味的主意也是朗和同出的,藥膳都出自他的手,他想乾什麼,就為了每個月那一點工錢,如此儘心儘力嗎?
夏樾吩咐“去查查朗和同在進同福樓之前,在哪裡做事?”
他不是說在藥鋪裡做過嗎,哪一間藥鋪一查就知。
在藥鋪可比在酒樓做廚子賺錢,還輕鬆,還舒服,不用煙熏火燎,而且病人對大夫一般是有敬畏之心的,不像是酒樓,吃飯的是大爺,吃的不高興還會來鬨事。
朗和同的過往不難查,京城裡總共就那些藥鋪醫館,他自己也不隱瞞。
“我從蒲縣過來,就去了同仁藥鋪,在裡麵做了兩年半。”朗和同道“然後不想在藥鋪乾了,想著自己廚藝不錯,又會做藥膳,就去了同福酒樓。”
“為什麼不想在藥鋪乾了?”
“哎。”朗和同歎口氣“每日生離死彆,哀怨傷心,看的人心裡難受。酒樓雖然煙熏火燎,但是我心裡輕鬆,就算是身體勞累些,可是心中舒爽。”
沒想到朗和同還是個性情中人。
夏樾道“郎師傅,我想問問,你這個年紀,成親了嗎?老家可有家眷?”
朗和同竟然道“沒有。”
這一把年紀,竟然沒有。
“沒有?”
“是。”朗和同道“沒有。”
“這是為何?”
長得正常,也能賺錢,竟然沒有成家,沒有道理啊。
朗和同局促的笑了一下“是這樣的,我之前有個弟弟,比我小七歲。我母親生我弟弟的時候難產,大小都沒有保住。我當時悲痛欲絕,便對女子生產一事有了陰影,因此我不想成婚,不成婚,就不會有妻子,也不必麵對這樣的事情。反正我父親去世的早,我也不必跟誰交代。”
萬萬沒料到,朗和同還有這樣的遭遇。
所以說他偷偷在夜裡燒紙,是燒給自己的母親和未出生的弟弟?
若真是如此,確實是不好說出來。
朗和同落落大方,坦坦蕩蕩,雖然裡外都透著奇怪,但一時半會兒的,確實也找不出毛病。
倒是葉彩唐若有所思,怎麼覺得眼前這案子,有一點眼熟呢?
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