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將軍。”葉彩唐道“剛才幾位兄弟也隻是隨口一說,現在要被打二十軍棍,我也怪過意不去的。我能給說說情嗎?”
眾人都很詫異。
就葉彩唐剛才的表現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說話,會息事寧人的主,要不然剛才劍拔弩張的時候,她也沒說一句服軟的話啊。
這會兒,這麼好心了?
但是鐘正業肯定要給這個麵子。
“葉姑娘要給他們說情?”鐘正業有點意外“他們幾人口無遮攔,確實不妥。”
其實本來他也不想懲罰自己的手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那幾人確實過分了。
不過若是苦主願意和解,也不是不可以。
葉彩唐道“我解剖屍體,需要幾個助手,不知能否讓那幾位兄弟來幫個忙?就替了那二十軍棍吧。”
鐘正業一想這還不容易嗎。
葉彩唐還非常大度“當然,也要幾位兄弟願意才行,鐘將軍,要不您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可千萬不要說我是仗勢欺人,我雨夜屠夫,光明磊落。
鐘正業見夏樾也認可,便叫人去問。
一問,都願意。
彆看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這二十軍棍可也不好挨。
軍棍都是實心的棍子,裡麵灌了泥漿的,二十棍子下去,就算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要去掉半條命,在床上躺上一個月。
換成給葉彩唐打下手,雖然略有丟人,但怎麼也比挨棍子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為俊傑。
當下,四個人就都被帶回來了。
葉彩唐溫和笑道“辛苦了。”
姑娘家聞言軟玉,四個人也不好再冷著臉,於是虛偽的客套了一番。
三具屍體一字排開。
葉彩唐戴好手套口罩,打開工具箱,問“你們都不怕血吧?”
這是侮辱誰呢,軍營裡的大男人,怕血?
於是四個人紛紛道“不怕,葉仵作你放心,有什麼事情儘管使喚我們。”
葉彩唐這就放心了,不怕好呀,我就喜歡不怕的。
當年謝止,黃泉,大理寺裡的漢子,都不怕呢。
鋒利的手術刀很快劃開腹腔上發白的皮膚,死亡時間不太長,血液尚未完全凝固,一陣血腥味湧了出來。
葉彩唐先割開了死者的氣管,然後取出了死者的肺,又取出了死者的胃,都放在一旁的盤子上。
真是血忽淋拉的。
用清水將血大致洗了一下,葉彩唐剖開了死者的肺部。
又取出了死者的胃,打開了胃,取出了裡麵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