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火把的亮度有限,不到近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小丁身上的傷痕。
“我們三個扶娘親進屋吧。”高個子的女子打量完小丁後,朝著兩個瘦弱少女說道。
“好的,大姐。”二女齊聲應道。
看來這位個子稍高些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大妹妹田小丫了,剛才說話的那個痩麻杆兒是自己的二妹妹田小娥……
咦?不對呀,另外那個黑瘦黑瘦的麻杆兒是誰呢?
記得趙來喜跟自己說,自己隻有三個妹妹,最小的是小珠兒,才五歲;最大的是小丫,十八歲;中間的二妹妹小娥今年十四歲。可是,這裡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和二妹妹年齡相仿的少女呢?
正在納悶,小蘿卜頭田小福從後麵走了過來。
他剛才圍著那兩頭狼轉了好幾圈。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見過真狼呢。聽那群哥哥叔叔們說,這兩頭大灰狼,都是自己的傻子哥哥打死的。真沒想到,自己的傻子哥哥竟然這麼厲害!所以,他更要仔細看看那兩頭惡狼了。
“大姐,娘親怎麼啦?”田小福來到小丫跟前問道。
“見到大哥受傷,受了驚嚇,暈倒了。”小丫回答。
“哦,我來幫你們吧。”田小福說著就要上前伸手。
小丁連忙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說道“還是我來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記憶失靈,導致他總是神不守舍。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這種呆呆傻傻的樣子就是正常的。
三女都很瘦弱,要把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拖回屋內,確實有些費力,因此她們沒有阻攔小丁。
小丁用兩臂托起李氏,橫抱著朝院內走去。
院子裡有兩間茅草屋,有些傾斜,破破爛爛,一看就是住了很多年了。茅草屋的兩側沒有廂房,但在茅草屋的西麵山牆下還有一個小窩棚,貌似也是用來住人的。
院子裡堆了一小垛新稻草,看來是已經秋收完了。
在茅草屋的門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曲著一條腿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正朝院門口觀望著,他的麵容和小丁還真有幾分相似。
“爹,你快挪動一下,讓開門,我娘暈倒了。”二妹小娥見田大寶堵著門口坐著,連忙先跑過去說道。
“好,好。你娘怎麼又暈倒了呢?”田大寶費力地架起身旁的雙拐,站起身,向旁邊蹦了幾蹦。
小丁這才看清,原來自己這便宜老爹是個瘸子,右腿的膝蓋以下,褲管裡麵空蕩蕩的,走路全靠架著雙拐單腿往前蹦。
“剛剛看到我哥受傷,受了驚嚇。”小娥匆匆答道,然後鑽進屋內找油燈去了。
小丁抱著李氏走進屋裡,不用點燈他也可以看清屋內的情況。
什麼是家徒四壁?進這間屋子看看就知道了。
屋內共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張大床。說是大床,其實就是用木板架在土坯上搭起來的。
床上沒有被褥,上麵鋪的是用稻草編成的草墊子。床腳處還卷著幾個小一些的草墊子,貌似是晚上睡覺時用來蓋在身上禦寒的。小丁都懷疑這草墊子會不會招來蟲子。
將李氏平放在外屋的床上躺好。看看屋內,又看看窗外的院子,小丁不由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這裡難道真是我的家?如果不是我家,那我又是來自哪裡呢?
此正是
一朝穿越到寒門,家徒四壁太清貧;
無奈忘卻生前事,唯一刻骨是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