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範三胖眼珠子一瞪,又提了提那仆人的脖領子,然後動了動右手的鐵鍋蓋,特意讓那仆人看了看鐵鍋蓋邊緣鋒利的鐵刃。接著嚇唬道“為什麼不敢說?你現在不說的話,現在就沒命!”
那仆人立即被嚇得一縮脖子,連忙叫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說——,我這就說。”
範三胖再次瞪眼說道“快點說,要是膽敢有半句謊言,我照樣砍了你的脖子!”
那仆人被嚇得連吸冷氣,哆嗦著說道“那——,那箱銀子,其——,其實是,是我們老爺,讓——,讓我們半夜時候,翻——,翻牆送到,送到鐵匠鋪裡的。”
“果然是你們放到鐵匠鋪裡的。”範三胖釋然,終於得以確定,便繼續追問道“繼續說,說詳細一點,對了,你會寫字不?”
“小——,小人,不,不會寫字。”那仆人搖頭說道。
範三胖又轉頭對著床上那幾人問道“你們誰會寫字?”
床上三人也都連連搖頭,他們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下人,沒有讀過什麼書,哪裡能夠會寫字?
範三胖倒是會寫些常用字,不常用的字就不會寫了,於是他又問道“你們這裡有筆墨沒有?”
四名仆人連連搖頭,他們連字都不會寫,又哪裡會隨身帶著筆墨?
於是,範三胖便讓鐵錘姑娘,去樓下門口,向看門的夥計去討要一套筆墨紙硯上來。
鐵錘姑娘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筆墨走了回來。
範三胖把墨調好,提起筆,然後對著地上那名仆人說道“你仔細說一下送銀子的過程。”
那仆人不敢不聽,值得繼續哆哆嗦嗦地講述起經過來。
原來,自從鐵錘姑娘打了龐光顔的兒子之後,龐光顔便記恨上了鐵錘姑娘一家,但他懼怕鐵錘姑娘的武力,不敢當麵去找麻煩,想出了一個栽贓陷害的主意,趁著夜裡鐵匠鋪裡沒人,便派屋裡這四名仆人抬著一箱子銀子,翻過牆頭,給偷偷放到了鐵匠鋪裡麵。然後第二天,他就去報官,說家裡丟了銀子,有可能是隔壁鐵匠鋪偷的,於是縣令派官差去搜查,龐光顔便讓這四名仆人,當著官差的麵,把那箱銀子給找了出來,於是鐵匠鐵官印就被抓進了牢裡。
仆人知道的事情,大致也就這些,便都磕磕巴巴地講了出來。範三胖一一用筆記錄下來,遇到有不會的字,他就畫圈代替。
等那仆人講述完畢之後,他便讓那仆人用手指蘸了墨水,在那張供詞上麵按了手印。同時也讓床上那三人也都按了手印。
最後,範三胖等那供詞上的墨水乾了以後,將供詞揣入懷中,然後對著屋內的那四名仆人說道“我希望你們下次到公堂之上也會這樣說,如果到時候你們說的和這張紙上的內容,相差半個字,我都會砍了你們的腦袋的。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們,我既然今天能夠找到你們,以後也還會找到你們的。你們可要想好了,到底是向著你們老爺說話,還是你們的小命重要。還有,今晚的事情,你們不要說出去,要說也要說成是你們誠心悔過才說出實情的,懂了沒?”
幾名仆人哪裡還敢反駁,連連點頭,口中應著“懂了,懂了,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是我們自願說的。”
範三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上的鐵鍋蓋挽了幾個花招,然後威脅道“你們幾個,記住了,說錯話可是要掉腦袋的!今晚這事,是你們主動悔過才說的,不是我逼著你們說的!”
“是的,是的,是我們主動說的,大王沒有逼我們。”四名仆人哪裡敢不答應啊,全都連連點頭應下。
於是範三胖便帶著鐵錘姑娘離開了這間客房,直接去敲隔壁龐光顔的房間門了。
幾名仆人聽見這兩尊煞神去敲隔壁老爺的房門,就知道他們的老爺今晚可能是要倒黴,便都連忙躺到床上裝死,就當沒有聽見動靜。
龐光顔睡得正熟,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他便不耐煩地問道“誰呀,這麼晚了還敲門。”
範三胖仍是捏著鼻子說道“老爺,快開門,大事不好了,你七姨太跟人跑了。”
龐光顔一驚,連忙下床開門,房門剛一打開,他就看到了門口的兩尊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