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心裡又是一陣深深的自責。他在心中默默念道小娥,你放心,以後大哥再也不會讓你餓到了。
兩人收拾好東西後,便上了小船,繼續順水向下漂流。
漂流了五天之後,和闐河流入到了額爾色郭勒河,也就是後世裡的塔裡木河。
額爾色郭勒河流域沿途的景色十分美麗,這裡處在天山之南,沿著塔克拉瑪乾沙漠的北部邊緣,蜿蜒曲折,最終流向若羌湖,也就是後世裡的台特瑪湖。
在這片廣闊的額爾色郭勒河流域,能夠看到大麵積的胡楊林。雖是早春,樹木尚未發芽,但是樹上依然還掛著不少秋冬之時所殘留下來的黃葉,遠遠望去,橙黃一片,演繹著沙漠生命的豪邁與滄桑。在茫茫沙海之中,這些胡楊,如同一株株頂天立地的硬漢一般,默默無言,矗立風中,展現著生命的璀璨與輝煌。
同時,在這額爾色郭勒河流域,沿途還會看到不少村鎮,甚至還有縣城。
小船拐入到額爾色郭勒河後,變成了順風順水,因此,一路向東,速度飛快。
小丁也不去管這小船如何漂流,他隻是放開神識探測一下前方的水底裡麵有沒有暗礁即可。任由著小船隨波逐流。
兩人在河中漂流,倒也並非日夜兼程。有時晚上,他們便停靠在岸邊,住進帳篷裡休息。有時路過村鎮,他們也會暫時停下來,去與村鎮裡的人交換一下物資。
經過了大約二十天的時間。二人終於抵達了額爾色郭勒河的終點若羌湖。這裡距離死亡之海已經不遠。
小丁二人靠岸之後,小丁仍是把小船收進了玉佩空間裡。然後帶著小娥朝著附近的村鎮走去。
有水的地方,就會有人居住。
這若羌湖附近自然是有村鎮存在的,而且這裡的鎮子還不小呢。
小丁看到鎮上有集市,便又用空間裡的物資換了兩匹駱駝。這裡的集市上,依然是無法使用錢幣來做交易的。大家仍是習慣以物換物。
兩人在這鎮上住了一夜之後,便騎上駱駝,朝著死亡之海奔去。
小娥雖然不太懂如何駕駛駱駝,但小丁騎駱駝走在前麵,小娥的駱駝就會自動跟在後麵走。小娥隻要抓穩了鞍子不掉下來就可以了。
在沙漠中又走了兩天多的時間,兩人終於來到了死亡之海的邊緣,樓蘭古城的遺址之處。
小丁特意進到樓蘭城中宮殿那裡查看了一下,發現,古蘭教之前所住紮的那座地下宮殿,如今裡麵已經空無一人。
那個堵住地道出口的金燦燦的龍椅,也早已被撞翻在地,倒在了一旁。
小丁去往古蘭教總壇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極樂宮院內石碑上所記錄的文字,因此,他並不知道古蘭教與樓蘭古國後裔的淵源。
小丁也隻是好奇心使然,過來確認一下而已,倒也沒有在這裡多耽擱,隻在這廢棄的宮殿裡休息了一晚之後,就又帶上小娥闖進了死亡之海的大戈壁之中。
在抵達死亡之海中心位置後的那天晚上,小娥也同樣被帳篷外的那呼嘯的風聲給嚇得不敢一個人單獨住。她也是鑽進了小丁的帳篷裡,就不肯出去。
小丁也覺得,這裡的風聲就跟鬼哭狼嚎一般,十分恐怖。於是他便將小娥帳篷裡的床給挪到自己的帳篷裡,兩人分床和衣而睡。
這死亡之海的地形如同一個巨大的耳朵形狀,卻是南北的跨度長,而東西方向的跨度並沒有多遠,都不足百裡。
兩人仍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已橫穿了這片摻雜著鹽堿地的大片戈壁。
下個目的地就是大宋國的龍勒關了。隻需在戈壁灘上行走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
小丁有了玉佩空間這個大外掛,自是不怕在沙漠中穿行的。
彆人穿越沙漠,都是要準備一個駱駝隊來攜帶物資,同時還要省吃儉用地使用物資。而小丁卻是兩手空空,要比彆人輕鬆得很多。
兩人到達龍勒關後,找了客棧住了進去。此時小丁大有一種回歸故土的感覺。他此次出關去往西域,曆經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這才走個往返。
此時已經快要進入到了舊曆的五月份,即便是北方,也早已進入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在大沙漠裡,不太容易感受到季節的變化。如今他到了龍勒關,立即就感覺到春天的氣息了。
兩人在龍勒關稍作休整,晚上兩人都泡了熱水澡,洗去沿途身上的風沙。小丁又去當初給蘇蘭蘭購買衣服的那家裁縫鋪裡,給小娥也買了兩身內外衣服。她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已經穿了兩個來月了,被古蘭教的人抓走之後,她自是沒有機會換衣服的,即便是想換,也是沒有衣服可以換的。
看著換上了新衣服的小娥,小丁心裡就莫名地難受。小娥不說話的時候,與她以前並沒有什麼兩樣。隻有一開口,彆人立即就會發現,她的神智不太正常。
換上新衣服的小娥更加亭亭玉立,也更加鮮妍美麗。一身青春的朝氣縈繞在臉上。安靜的時候,自帶一種孤傲的氣質。
離開龍勒關後,兩人騎著駱駝朝著涼州關方向行進。這中間仍是需要穿越一片大沙漠。隻是,這片沙漠要比大回鶻國的那片流沙沙漠情況好很多。這裡的地形多是固沙和半固沙。沙丘不似流沙沙漠裡那樣容易移動。
小丁上次過來之時,就是在這片沙漠上遭遇沙匪的,也是在這裡遇到了小叫花蘇蘭蘭。
想到蘇蘭蘭,小丁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知道她和古麗依娜現在怎麼樣了。本來說好自己救出小娥後會去皇宮裡看望她們一下的,結果,自己在古蘭教總壇大鬨了一場,著急逃離黑虎城,也就沒有機會去看望她們了。
對於這兩人,小丁覺得,自己有可能這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能見到她們了。有些人注定就是生命中的過客,擦肩而過,或許會有所交集,但終究還是要曲終人散,一切消逝在歲月的長河,橋歸橋,路歸路。最終剩下的,唯有記憶中的隻言片語和剪影流年。
想到來時的沙匪,兩人還真就再次遇上了沙匪。
就在兩人騎著駱駝向前行走間,忽然不遠處的一個沙丘背後,再次出現了十多匹快馬。馬上坐著的自然就是橫行在這一帶沙漠中的沙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