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殺人啦!”
村民們被嚇壞了,孩子們緊緊抱著女人。
而那些原本一口一個‘我妻兒’怎麼辦的男人們,這種時候卻都顧不上妻兒。
直接跑了。
可元辛碎在這裡。
怎麼會容許他們真的跑掉呢?
很快他們就像是撞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紛紛頭破血流。
“再問你們一次。”
殷念的龍刀就像是索命的鐮刀,所有人都看著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帶我去天外樓。”
“不然,我就將你們,一個個的都殺了。”
她不是在開玩笑,都是認真的。
第一學院的人心中吃驚,哪怕這些人慫了點,可殷念確實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她不會因為這些人窩囊了些,自私了些,真的來屠村,畢竟這些人實力是真的很糟糕,確實去了戰場上也幫不了忙,而且現在蟲族已經都沒有了,貪喰皇那樣的級彆,這群人也夠不上。
可現在殷念是真的流露出想要屠村的想法。
這就不得不讓他們懷疑這群人到底在背後隱藏了什麼事情了。
“我,我知道。”
“大人,不要殺我。”
“我帶你去!”
一個女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她眼睛微紅,“我閨女,就被賣到了天外樓去,我認得路。”
她身邊隻有兩個嚎啕大哭的兒子。
閨女被送走了。
兒子卻還在。
她身後原本抖如篩糠的男人一看見自己媳婦兒站出來了。
那是抖也不抖了。
就像是習慣了一樣,千百次的做過的事情,此刻肌肉記憶也推動著他抬起自己的腳,想要一腳往女人心窩上踹。
“臭娘們!”
“有你說話的份兒……”
隻聽見噗呲一聲。
他踢出來的腳被齊根切斷。
方曦臉色極其難看,男人抱著自己的斷腿開始哀嚎。
可沒哀嚎到兩聲。
方曦見身後的殷念沒有一點反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接一刀捅穿了這男人的喉嚨。
將他難聽如殺豬的慘叫也一起斬斷了。
方曦拔出刀,神情冰冷,“我最討厭在自己媳婦身上找優越感的窩囊廢!”
方曦一把拉起那舉起手的女人。
“走,你帶我們去找天外樓。”
女人看見那男人死了。
眼中還殘留著一貫來的麻木和茫然。
被方曦推了一把。
才機械般往前走去。
走出一段路之後。
她麻木的眼睛跟著抖了抖。
突然捂住了臉,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悅,放下了所有擔子一樣悶悶的哭了起來。
但是沒耽誤走路。
畢竟身後殷念一群人看起來凶神惡煞。
可她此刻卻也不覺得這群人壞了。
不是拿著刀的就是惡人。
也不是扛著鋤頭看起來老實憨厚的就是好人。
她頓了頓。
扭頭去看方曦,“姑娘,您的名字是?”
“你們都是從外麵來的嗎?”
她小聲問。
可方曦卻詫異了一下。
她當然不覺得對方不認識自己是什麼令人詫異的事情。
但是!
母樹領地上的人,誰不認識殷念啊?
方曦不敢置信的指著殷念說“你不認識她?”
“也不認識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她指著第一學院的統一學生服。
“他們是第一學院的人。”
“而她,是殷念啊。”
可沒想到,這女人卻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殷念?”
“是……是很厲害的人嗎?”她小聲問。
身後第一學院的一群人臉色都變了。
不提彆的,光是那數次大戰,殷念和林梟,混沌藤那次次都是大範圍的戰鬥就不提了。
母樹曾經多次籠罩整個領地的喊話,包括殷念自己也是。
他們都沒有聽見?
方曦神情嚴肅,看著周圍肯定道“這裡說不定有什麼精神類的屏障。”
“關於外麵的情況,你都知道多少?”方曦如果剛才還隻是對那些男人的舉動覺得氣憤,那麼現在就是有些嚴肅了。
她正視了這個村子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
女人還以為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唇都有些發白,“外麵,外麵很有多很可怕的蟲族,吃很多人。”
“蟲族很厲害,隨便一隻蟲族就能撕碎我們。”
“我們最好都不要出去,出去了就會被人抓上戰場去填命。”
“所以大家都要躲起來,平常出村子都要村長允許,這是為了保護我們。”女人說的艱難,忍不住去看其他人的神情。
“誰跟你們說的?”方曦簡直覺得荒謬,“誰說出去了一定就會死!”
“母樹在外麵呢!”
女人眨了眨眼睛,額角有冷汗滴落下來,“可他們說,母樹打不過混沌藤,隻能不斷的派一些人出去,填飽那些蟲族的胃,這樣才好換取一時的和平。”
她倒是知道母樹。
可卻又是真正的一無所知。
大家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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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更是大聲說“我們贏了,人族贏了!母樹也贏了!”
“母樹追的混沌藤根本不敢露麵!”
“蟲族也死光了!”
“隻剩下貪喰皇,隻要他們死了,我們就大勝了!”
女人怔怔的,眼中像是籠罩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乾裂的唇抖動,“是嗎?真的嗎?是這樣的嗎?”
她的人生觀都收到了巨大的衝擊。
外麵……是這樣的嗎?
殷念看著她那雙乾涸的眼中慢慢透進去一絲光亮,隨後又凝聚出一層淺淺的水霧。
“誰告訴你外麵是那樣的情況?”殷念輕聲問。
她的聲音一出,大家憤怒的罵聲就停了。
女人也知道。
這裡真正管事的人是殷念,就好像她們村子的村長一樣。
“大家都這麼說,我,我就是在村子裡長大的,村子裡的叔叔伯伯們是這樣說,我的爹娘也是這樣說,我的丈夫,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她說的很著急。
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殷念沒有繼續聽下去。
而是扭頭看向了元辛碎,“睡,你有察覺到什麼嗎?”
元辛碎的精神力其實從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在連綿不斷的往外一寸寸的仔細擴探。
“暫時沒有。”元辛碎的眉頭緊皺,似乎是心中有所思量,“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能感覺到這裡確實有點問題。”
“好。”
殷念立刻轉身看向那女人,“接著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