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枯萎腐爛的死地,連靈力也一並不能使用了。
或許應該說,是靈力被汙染了,靈力本身就自天地而出,天地都被汙染了,靈力,精神力,魔元素無一幸免。
如果他們固執的要去吸入,自身也會開始受到死氣汙染。
想到這裡。
母樹將視線落在了殷念重新凝起來的那雙眼睛上。
那眼睛遊蕩在她身軀化出的血水中,看不出半點痛苦。
殷念覺得自己的思緒一直在不停的下墜。
明明她的保持了清醒的神智的。
可那種下墜感卻一直不消停。
在身體被撕裂的痛苦中,殷念感覺自己一路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明明人的視線是有限的。
可她的視線卻好像不受這些束縛。
她知道所有事情。
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它們是如何枯萎的,如何痛苦的哀求的。
生命在凋零。
她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她看見池水乾涸,魚掙紮的拍動了兩下尾巴,身上開始腐爛散發出和混沌藤如出一轍的惡臭氣息。
也看見無數人和獸,淒厲的哭叫著朝著領地的位置跑來。
可她們身後卻有看不見的死氣纏繞。
隻要他們腳步稍微慢一點。
那死氣就會纏繞上他們的腳踝,隨後將他們絞死。
嬰兒哭聲刺耳。
男人死死抱著自己的妻子。
老夫妻跑不動,隻能在災厄中緊緊相擁。
殷念甚至能看見領地中的每個人,他們混亂而忙碌,來不及悲傷。
她能看見一切。
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就好像在這一刻。
她成了神。
一個徒有虛名的,無能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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