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嘴巴。
她的鼻孔,耳洞,皆被東西牢牢的塞住,然後用鋒銳的東西橫穿固定。
眼睛上也縫了紅色的線,強行讓她閉眼,那根本不是什麼老皮耷拉,是密密麻麻的線,如老皮一樣掛下來。
殷念隻聽說過死不瞑目,但從未聽說過用這般陰毒的法子,讓人強行閉眼的。
不僅眼睛,堵鼻,封耳,縫口,閉眼。
明明還活著,卻對這樣一個活人做這樣的事情,這是……故意讓她去死啊!
可能害怕這老婦鬨出什麼動靜,殷念順著那洞還瞧見了老婦的手腳都被釘在棺材木板上。
而自己方才打穿的那個位置,正好就是釘她手的那一處,殷念一拳將那釘子打的鬆了出去,所以才有了她突然伸手抓住殷念手的一幕。
這老婦已經是強弩之末。
方才是拚儘全力才用力的抓住了殷念。
“呼呼,赫赫。”她眼中流出血淚來,滴答滴答砸在殷念的手上,好生艱難才勉強發出一個模糊的字音。
“呼呼……久……救……”救救我。
她說不出。
但她的眼神,沒有一刻不再向殷念求救。
她大概還中了毒,全身出現一種死人的絳紫色和青色交織,但看得出這老太太實力強橫,這般折騰都還留著一口氣。
“主人!”辣辣嚇的一把抱住了殷念的手臂,“彆靠近,她身上有不少毒!”
毒!
一顆蘑菇從殷念頭頂跳出來,斯哈斯哈流了會兒口水,愣是沒敢下口。
太毒了!
殷菇子可以吞噬詛咒,也可以吞蠱蟲和毒,這都是讓它更強大的滋補品,但可不是無敵吞,比如這老婦身上的毒它如今可還不敢吞,不然它消化不掉,殷念也會跟著死去的。
“要救她嗎?”路妖桃急忙道,“主人,我們自己逃命便已經十分吃力了,若是帶上一個將死的老婦……”
老婦的眼睛猛地流露出絕望之色。
那雙混了汙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殷念。
路妖桃本性便是隻顧自己的家夥,不然他與殷念也不會是主仆契約了,他離開萬域也不見傷心,那裡也沒有他的家人朋友,他孤身一人,沒什麼放不下,最珍貴的就是自己這條命。
此刻殷念好他才能好。
他努力勸說,說的倒也不無道理,但同樣十分聰慧心思極多的蝸蝸沉吟了一會兒道“要帶她走確實麻煩,但主人。”
蝸蝸低聲道“我們初到此地,什麼都沒有摸清楚,這裡是如何修煉,地域多廣,勢力多少分為幾派,什麼都不清楚,本就需要一個能給我們信息的人。”
“這一處他們那些人稱為西區,該是統稱,有西區便有東區,南區,北區,咱們需要一一摸索的話太浪費時間了。”
“這老婦雖然奄奄一息,但奄奄一息也是優點,這裡的人瞧不上咱們,一口一個‘廢地螻蟻’。”
“咱們需要的便是能控住,卻要見識淵博之人,這老婦年紀擺在這兒,又聽那些子孫說的什麼馭獸門,想必也是一個門派,總歸比隨便拉一個路人來的好。”
殷念麵色不變。
其實她想的與蝸蝸不謀而合。
除了蝸蝸說的這兩點,她更需要的是一個能站在她這邊,最好是對這西區有恨之人。
隻是……
“隻是這老婦說不定會在咱們帶出去的路上就死了,還會拖累咱們的腳步,不方便咱們躲藏,所以是需要權衡過的。”蝸蝸認真道。
但下一刻。
殷念就在老婦最後暈過去之後,突然抬手將她手腳上的釘子都輕取了出去,將人從棺材裡拉了出來,馱在了自己的背上。
“不必考慮了。”
“就她吧,若是出去再找,也是風險。”
就在她扛著這老婦準備走的時候。
坑洞上頭突然傳來了問好聲。
“見過沐家主,沐家主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