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拿出了一根辣辣的羽毛,火鳳的羽毛會發出刺眼的光芒,頓時就將周圍的情況看了個清楚。
一個人蹲在麵前的走道上。
是個男人,提著一把巨斧,人瘦的不成樣子,臉頰兩邊深深的凹陷下去。
眼窩下一片青黑色,顯然是許久沒睡了。
而他的眼睛裡一片驚惶,像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連她走到他身邊都半點沒察覺。
“喂?”殷念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誰知道這人被她輕輕一拍,猛地從地上就彈了起來,尖叫著抱著自己的頭“彆殺我!彆殺我!我不搶的!”
他一邊尖叫,一邊往前崩潰的跑,連自己方才抱在懷中的斧子都不要了。
死寂一片的走道中他的尖叫聲猶如指甲刮鋼,殷念一邊壓掉心中湧起的心悸感,一邊緊緊跟在這男人身後。
這男人雖然瘋瘋癲癲,但好歹比她早來,在受驚嚇的時候,可能會慌不擇路,但也可能會下意識的逃向他覺得安全的地方。
反正她對這裡半點都不了解,說不定一選就是選到死路上,還不如跟著這個‘前輩’碰碰運氣的好。
一路七拐八拐。
殷念覺得呼吸越發困難起來,越往下跑越深入地底,逼仄的走道,一個又一個連接著各個走道的漆黑洞口,都讓殷念覺得越來越有壓力,每往前再走一步,都仿佛要永遠被深埋在此處。
但好在,這位‘前輩’狂奔的路是有儘頭的。
她看見他連撲帶爬的進了一個漆黑的入口,殷念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抓著他的斧頭也一把躍了進去。
麵前一片漆黑,隻剩下羽毛上的一點光,而殷念為了防止前方有詐,下意識的抓著手上的斧頭開始利落揮動起來,免得招了什麼陰招,萬一那人是裝傻,在前頭伏擊她怎麼辦?
斧頭揮舞的虎虎生風。
而隨著殷念的腳落在地麵上,眼前的漆黑竟然也湧進大片昏暗的光來。
麵前是一個挺大的密室。
密室前方有三個銅台,繞著這密室一圈都點著火把,雖然這地方大的不是火把都全部照亮的,但比起殷念的這一根發光羽毛,可真是亮太多了,殷念鈍鈍抽痛的眼睛都舒服了許多。
而這三個銅台周圍,竟然都圍了一圈的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他們一臉猙獰的撕扯著銅台上的東西往自己的嘴裡塞,那點東西實在是少的可憐,殷念跳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為了搶奪一塊血淋淋的東西大打出手,甚至有人的眼睛被直接戳爆,眼睛爆漿。
殷念臉色凝重,握緊了手上的斧頭,一動不動,渾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頭都緊繃極了。
她在瞧著這些人,殊不知這些人也在瞧著她。
他們臉上嘴上都是血,甚至有人的手腳都是斷的,他們都不是剛來此處的新人,所以在殷念跳進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仔細觀察她了。
可誰知道,這一看卻讓他們心驚不已。
這人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怎麼可能?!
要知道,不說彆的,外麵那黑泥潭,還有墮神怨念,都足以將人的一層皮剝下來,便是九星神將過那鬼地方,若是趕上墮神們稍微心情不好一些,基本上抗不到兩個眨眼的時間,就被剝皮拆骨了。
而最低最低也要五星神將,不然無論墮神們心情好不好,都隻有死路一條。
就連他們這些僥幸活下來行到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實力強橫,但更多的原因是運氣好,墮神可能就玩了一下他們,就和瞥了螞蟻一眼一般,他們才能掙脫開泥潭跑到這裡。
可即便是這樣,沒有一個人是不帶著傷口的。
所以他們看見殷念沒有傷口的時候,可想而知有多震驚。
更何況,他們一開始是聽見那最弱的,被他們驅逐出去的小子鬼吼鬼叫著跑回來的,他鬼叫著‘不要殺我’的時候。
殷念就那麼舉著斧頭從後麵追了過來。
那斧頭還是那小子的!
被殷念奪走了不說,她還殺氣騰騰的一邊追,一邊瘋狂左搖右晃,今日初見的新人麵孔,卻好像無比適應這地方,才進來就追著人殺了。
凶殘!
神秘!
一看就是殺人如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