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
身後傳來淒厲吼聲。
殷念看見那玉昌子目眥欲裂的奔來,一把抓過地上被打成重傷的男人,紅眼咆哮道“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殷念眸光冷下去。
“您家的?”
“看來是你指使他來給我一個下馬威的了?”殷念冷笑道,“如你所見,我在教訓他啊。”
玉昌子愣了一下。
他是對自己兒子提起過殷念這個不知所謂的人。
兒子當時說父親彆惱,我幫你尋個機會教訓她。
他並沒有往心裡去,實在是殷念本身實力並不好,與他兒子差距極大。
可,可誰曾想?
“他與你同為備侍,許是隻想交個朋友,你就對他下如此狠手?”玉昌子已然被仇恨蒙住了眼,本來他隻是看殷念不適,因為殷念沒有奉承他,但如今是徹底結下了梁子。
殷念才不管什麼梁子不梁子的。
說句猖狂點的。
月圓之夜時,她連真神都敢乾,對著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侍從,還真是半點都害怕不起來。
畢竟就在她的兩本請神冊中。
一群老家夥正在激情開罵。
貓神磨爪子“老登西,等下個月圓之夜我一口嚼碎你的頭!”
孫神“先把他嘴撕爛,嘰嘰呱呱的吵死了!”
一人一貓一唱一和,愣是將殷念本就不怕的那顆膽子越發慣的不成樣子。
他都如此瘋狂。
其他備侍哪個沒被殷念鎮住?
那些原本打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更是直接收起了自己探出去的爪子。
剛發生了什麼?
他們隻看見從進來開始就縷縷倒黴的殷念先這樣,在那樣,最後這樣,然後那牛逼的侍從二代就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了?
殷念暴漲上去的實力已經回到了二星的實力,看上去平平無奇。
但已經沒有人敢小看她。
神將是不能在雲島對神士動手的,這是規矩。
可八星神士都被輕鬆解決,殷念這個二星神士,豈不是在同階也能橫著走了?
且沒有召喚真神,也沒有召喚墮神?
她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安菀得意的挺胸,“看見了嗎?看見了吧!這就是我們殷念的實力!”
突然,腦後一陣陰風吹過。
殷念眼角餘光看見了那熟悉的嚴肅麵孔。
她頭皮一麻。
糟!
那古板的老太太怎麼也看見了?
殷念不想在這裡扮豬吃老虎,可與元辛碎能待在一處,她也不想馬上離開這地方,況且還有小苗呢,這地方與小苗有聯係,她更不能走。
大腦飛速運轉。
下一刻。
殷念轉身義正嚴詞的看著所有備侍道“今日我雖打了他,可我心痛無比,這樣的爭強鬥狠,是半分意義都沒有的!”
“我們來到雲島,這樣好的修煉之地,是來爭強鬥狠的嗎?”
她嚴肅的像是麻奶奶二號。
連眉頭上的褶子都擠的如出一轍!
“今日是他挑釁到我頭上了,我才勉強出手,我不是要打他,我是要教他!”
“不要將這些時間花在沒意義的事情上!”
“有這個時間,拿來修煉不好嗎?切磋不好嗎?做什麼來我們這些外來人麵前耀武揚威呢?炫耀自己生在這雲島嗎?可那時拖了父母的福!人終歸還是要靠自己的!”
眾人聽的耳朵嗡嗡作響,啊這?
這好像不能是殷念這樣出了名的會鑽空子的家夥說出來的話吧?
安菀都詫異的看了殷念一眼,咋?朋友你被袁潔附身了嗎?
“我決定了,我雖是為了自保,但也是打架鬥毆了,所以我自省,從今日開始,我便不睡覺了!”
“每日打坐靜心修煉兩個時辰,再鍛煉傳承之術兩個時辰,請教諸位真神兩個時辰,與友人切磋靈術兩個時辰……”
她將自己的時間一通安排。
眼角餘光瞅見了麻奶奶越發滿意的臉,還有麵前一堆恍惚的臉。
“喂你,做什麼去!”她抓住了一個握著一卷紙準備開溜的少年。
少年臉色爆紅“我!我出恭!”
殷念將他的劍懟進了他的懷裡,“出恭的時候,抱著劍培養劍意不比握著手紙好?”
少年臉都綠了。
她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
殷念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理會已經目瞪口呆的玉昌子,直接看向了麻奶奶道“雖是如此,但我也做的不好,出手太重了。
這一下麻奶奶是真的點了頭,“你知道就好,我們要努力勤勉,但不能太過爭強鬥狠,你們還年輕,最重要的便是修煉,旁的都不要管!”
她是最嚴格的老夫子。
殷念用力點頭,“所以奶奶,我自罰,也算是為大家警醒一番,就罰我去……”
她眼珠子轉了轉。
突然落到了旁邊最大的那棵樹上。
“就罰我去供養那升神枝吧!”
“我一定好好伺候它!”
“把它每一片葉子都擦的閃閃發亮!”
天宮中的小苗雀躍的抖了抖自己枯黃的葉子。
東殿。
元辛碎撐著臉看著底下一幫人。
心卻已經飛了出去。
他聽見動靜了。
他聽見她打人了。
但運氣不好,好像被一幫人逮住了。
元辛碎微微坐直身子,將自己的新衣服捋了捋,正了正發冠。
很好,她該來找他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