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閻看著麵前這一幕,無數的人幫她抗住了法則之力的攻擊。
喉嚨被石頭堵住一樣。
當時殷念說,“你覺得除了我自己的家人朋友之外,彆人值得我去付出所有嗎?”
沉閻覺得,當一個人有了偏愛親疏之後,便再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領頭人了。
天道不能,主神不能。
可他似乎忘記了,殷念要做的從來不是當至高無上的天道亦或者是主神,這不是殷念的願望,也不是元辛碎的願望,若是人可以自己選擇出身,元辛碎會選擇當主神嗎?
沉閻怔怔的看著被護在最中間的殷念,又看著那頭瘋狂廝殺要突破重圍的元辛碎。
他想,那不是元辛碎的願望。
他與殷念所想的的願望,從始至終都隻是很小很小的願望,一片平和的土地,一群他們甘為之付出的家人。
不是什麼偉大的人,隻是想好好生活罷了。
可隻是這般小小的願望,就已經耗儘了兩人的所有。
“你們。”沉閻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竟十分乾澀,“那是神骨……你們竟連問她也不問她為何要這樣對神骨……”
“問什麼?”阮傾妘雙臂一震,將自己麵前的兩道法則之力加到了三道,整個人被轟退好長一段距離,她用一肩靠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伸出一隻手,大喝一聲來,竟然變成了六道最為粗壯的法則之力。
一人抗在眾人前,抗下將近一半的法則之力。
“為什麼要問她,行至如今,她殷念有做過一分一毫傷害人族的事情嗎?”
“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家人的事情嗎?”
“你可以問,我不會問。”
“比起你信仰的天道。”阮傾妘重重吸一口氣,“我們更信任她!”
因為殷念做出的舉動是在傷害神骨,所以法則之力將她視為蟲族一般對待。
法則之力是怎麼攻殺蟲族,便怎樣以雷霆之擊攻擊殷念。
“怎麼自己人打自己人呢!”白歸氣的跺腳,“這天道怎麼回事?”
正巧蠍神女也被幾隻蟲族逼退。
兩人背靠著背防禦,蠍神女沉聲說“不是天道,沒看見天道半點反應都沒有嗎?是天道留下來的法則之力。”
“這法則之力遵循它流下來的規則,許是諸多規則中就有守護神骨這一條吧。”
白歸臉色不好看,心中各項心思難明,“守護神骨……怎麼沒有守護人族的規矩?”
“怎麼沒有?將真神禁錮不是守護普通人嗎?”蠍神女皺眉道。
“是,也正是因為這條規矩,我們現在才在這裡要死要活的,要真神出來,須得主神歸位,主神歸位,得讓人家父母朋友愛人死光才行,你說說,這叫什麼規則?”白歸真的煩死現在的情況了。
“它留下一堆的破規矩,還有這個爛攤子,如今又奄奄一息的出現在咱們麵前,這麼多年都不曾出現,是遇到何難處?出來說一聲不行?我們不是它的幫手嗎?”
白歸並未參與到天道統治的時代,他掌權時天道就已經沒落沉寂。
比起沉閻那種對天道真正尊敬的老一代來說,他心中更多的是困惑,還有如今局麵艱難的怒火,說是被耽誤腳步後的惱怒也好,遷怒也好,總之這代人,對天道並無太多的敬意。
“那那天我們被圍攻的時候怎麼說?當時鳳家人用神骨來算計殷念,不也是要炸了神骨,那時候怎麼沒見法則之力動手?該管的時候不管,不該管的時候倒是出來了。”白歸一聲冷笑,完全不買賬。
蠍神女用力擦了眼角糊住的血,“當日那攻擊並未落在神骨身上,今日落到了而已,行了老烏龜。”
“我知道你心有不平,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阮傾妘定下心神,“我也信殷念不會無緣無故發狂毀壞千辛萬苦得到的神骨。”
“可這天道如今昏睡著,我怎麼都要問問它,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消失這麼多年,而且蟲族如今大肆攻來不惜犧牲掉無數精兵也要置它於死地,證明它依然很重要,無論如何不能讓它就這麼死去。”
隻是。
殷念,你到底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