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萌獸絕世妖女傾天下!
他的聲音太過撕心裂肺,以至於讓所有隻是旁觀這場變故的人都寂靜無聲。
天道的心腹沒有一個不是滿月神,天賦差,能力弱的是做不了天道的心腹的。
即便被包圍了,天道臉上依然不見幾分情緒的波動,“隻因為我不答應,你便和害死你女兒的蟲族合作背叛人族?”
“我就背叛了怎麼了!比起蟲族,我更怨恨你!”男人怒聲咆哮,眼神赤紅猙獰的可怕,“我是你所有下屬裡,最努力的人,我永遠是第一個衝鋒陷陣的人,是我!”他用力的捶著自己的心口。
“彆的人隔一段時間便回去陪一陪家人,隻有我,我一次都不曾離開大人你的身邊。”最老實的是他,愚蠢的也是他。
“我是最努力的那個,人族其他人在合家團聚的時候,我把女兒留在家裡,來幫你一起創造盤中界,人家父親教導孩子的時候,我在抵禦那些蟲族餘孽,因此我家人被蟲族記恨上,針對上。”
天道明白人性,卻不能去理解他們,因為他要做到絕對的公正,“我不止你一個下屬,若是人人都求我大開方便之門,還有何公平可言?”
“可是隻有我!隻有我家的孩子是胎裡受驚!因為唯一的戰力她的父親在幫天道做事!”男人的聲音更大了,他猙獰的似乎想要撲上來,“天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所有為你效力的人,隻有我,我女兒沒被選上,滿月神的女兒,若是健康生下來,怎麼會天賦差呢?”
他似乎要將自己的胸口捶穿了。
“我是所有下屬裡最老實的,最努力的,最勤奮的!我做的比所有所有人都多!”因為太老實,天道說什麼是什麼,連自己家人都沒顧得上安排好,他怨恨自己,卻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這樣遷怒,可直到女兒死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
他的心在問他。
你到底在守護什麼?
“能者多勞,可多勞不也該多得嗎?這難道不是你眼裡的公正嗎?我也想要一份,屬於我的公正,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天道知道嗎?所有的心腹中,隻有這個男人的女兒沒被選上,其他人的子孫都有名額。
他不知道。
因為在他看來,心腹的孩子,民眾的孩子,貴族的孩子,都是一樣的,他不會特意去注意自己到底選了誰家的孩子。
“你現在,依然覺得沒有一絲絲後悔嗎?”男人死死瞪著天道質問。
可天道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誠如殷念所想,它其實不像人有七情六欲,它的情根沒有了,從它還是個種苗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己的母體拔除了七情六欲。
“規則就是規則,名額珍貴,你的孩子沒有價值,這是為了全人族。”他冷漠又客觀的道。
男人臉上所有的神情都麻木了,是他錯了,他早該知道,天道是怎麼樣的天道,他不該成為天道的心腹的,也不該對天道抱有期待,他該守在自己的小家前,寸步不離,管他人族死不死,有沒有人無私奉獻,這樣,他妻子也會活著,女兒也不會生來體弱,也能得一個名額,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得一個名額,嗬。
他僵著一張臉,眼神空洞麻木,“那你去死吧,帶著你了不起的希望和高高在上的公平一起。”
太平盛世,絕對的規則和絕對的公平能很好的維護子民的安穩。
但在亂世之中,所有人都身心俱疲的情況下,比起冰冷的教條,很多人更想要溫暖親切的希望。
無情公平是天道最大的優勢,可此刻,這優勢也像是一柄雙刃劍一樣狠狠的反噬。
隻要他稍加注意一下身邊最努力的心腹的狀態,就不會造成這樣悲劇。
亦或者是,隻要這失去女兒的父親沒有喪失理智,一直無私到最後,也不會造成這般結果。
但誠如他所說,當無私帶給他的隻有痛苦的時候,人就很難堅持下去了。
而無情注定天道眼中人人平等,沒有人情冷暖,隻有大局與多數,為了大局,犧牲該犧牲的,包括他自己,掌管著無數人安全的天道連自己的命都不當一回事,又怎能理解某個人的痛苦,那太微不足道了。
這顆微小的石頭,終於掀起了連天道自己都沒想象到的滔天巨浪。
這一切的根源,卻是外敵入侵,山河破碎,人們被迫選擇,受害者們在承擔所有代價還有痛苦。
這就是戰爭。
蟲族興奮的坐收漁翁之利。
而那些跟著蟲族一塊兒的人族在後頭準備隨時撿肉吃。
殷念她們看見,天道樹的無數枝丫都瞬間被那些人族折斷一部分,他們貪婪的麵貌讓眾人恨的咬牙切齒。
“這群是什麼人?沐家?鳳家?”
“看起來不太像啊。”年紀最大的白歸苦思冥想,“看他們衣服上的一些印記,倒是像……許久之前就消失了的幾個勢力。”
他們隻短暫的交談了幾句,便又不再開口了,因為過去太沉重,讓他們不想開口說話。
蟲族將天道的枝條折走,盤中界也一並被搶走了,天道隻來得及將所有種苗種子收攏,在蟲族將目光對準種子前,斷尾求生,奮力保住了大部分的種子。
一層巨大的土包將它包裹住,將最後殘存的力量都用堅硬的結界封鎖住,它要將自己最後殘存的能量都用來供養種子,可能量不夠了,所以隻能供養一部分種子化成種苗。
但這樣自我封鎖的代價是,它會陷入沉睡,但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力量,當需要斬斷那些金須的時候,它就會醒過來。
那些蟲族拿封印沒有辦法,反倒是那些人族道“沒關係,多找些人來,我不信挖不出!”
天道到底還是天道,滿目瘡痍也一時之間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