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
蝸蝸下意識看向了在道路兩邊站滿的密密麻麻人群。
外麵那些怪物,也是他們的幻身嗎?
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蝸蝸一時之間陷入沉思,直到阿盧的聲音傳來,“到了。”
麵前是一個……看起來快要倒塌的茅草屋。
“住這裡吧。”阿盧平靜道。
“多謝。”蝸蝸朝她點點頭,用僅剩下的精神力將茅草屋都裹了起來,確定這地方沒問題後,忙不得的將殷念和元辛碎背進去。
外麵那些‘人’都在看著他們。
直到阿盧幫他們關上門,這才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辣辣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身上一根羽翼拔下來,吹亮它,插在地麵照亮。
元辛碎渾身微微發抖,而殷念則是不停的喃喃,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快,翻翻傷藥,先給他們用上。”
蝸蝸都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得快點讓兩個人醒過來,才能儘快找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辦法。
而就在裡頭的人開始忙起來後。
外麵那用自己的尖銳指甲不斷剮著屏障的女人盯著阿盧。
阿盧重新來到了邊界處。
“你還是一點兒都不清醒。”
“看看你救了誰?”女人口中流下涎水,但很快,那張猙獰的臉就恢複成了一開始的樣子,和阿盧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但傷口比阿盧的燒,“我需要進補。”
“你不想報仇了嗎?”
“我們不進補,就永遠沒辦法報複那些人。”
她看著阿盧,“你都已經快爛了,還是聽我的吧,我能讓你的身體,不。”
女人突然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她貼著那一層薄薄的壁壘,蛇一樣舒展自己的身軀,“讓我們的身體,變得像活著的時候一樣強大,溫暖,柔韌,然後,回去割開那些人的脖子。”
“而不是被困在這個地方。”
“過永無天日的日子。”
可不管她怎麼舌燦蓮花,阿盧就是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樣子。
女人的溫柔是短暫的,她裝也裝不久,很快又猙獰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既然將我分化出來,就是你自己也承認了,善良,軟弱,都是不需要的東西,可既然將我分出來,就該聽我的!把他們給我!給我!”
她不斷拍打著壁壘。
可阿盧卻像一座永遠不會倒下去的石雕,一直一直的坐在這兒。
分毫不動也沒有要受她蠱惑的意思。
明明,她們本為一體。
……
殷念是在後半夜醒過來的。
她渾身一半像是泡在刺骨的寒水中,另一半卻被架在火上烤。
實在是太難受了。
掙紮著就醒了過來。
“主人!”辣辣一下就撲過來,流著眼淚說,“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殷念抬手,摸了摸辣辣的腦袋。
頭頂是一片不紮實,稀稀拉拉的草頂,卻將外麵冰涼的夜色和時不時傳來的尖叫聲遮擋住,給了她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
她大口喘息著,四肢到現在還鑽心的痛,動都動不了。
“方才那個人呢?”她扭頭,先看了元辛碎一眼,確定他安全無恙,才扭頭問辣辣,“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