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慶幸你是我妹妹,這要是被人,貿貿然插話,我早就打死你了!”他作勢抬手,在紅緋麵前上下比劃了兩下後,得意的走了。
薇兒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看紅緋。
她不如姐姐們做的好。
還好沒有給妄姐姐惹來麻煩。
“行了,帶下去吧。”紅緋就仿佛和薇兒從來不認識一樣,抬手麵色冷淡道,“彆死在這兒汙了哥哥的院子,晦氣。”
直到這些人被推著踉踉蹌蹌的離開,紅緋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那些畫師的速度很快,也不止一個畫師。
殷念很快就看見了那幅畫。
一群瑟瑟發抖的女人,一個耀武揚威的妄家少爺。
她們緊緊抱著自己,眼神滿是羞恥和屈辱感。
而始作俑者得意洋洋,滿臉都寫滿了驕傲。
“嘖嘖。”殷念聽見從身邊走過的不少人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大早上就大飽眼福啊。”
也有同為女人的婢女戰戰兢兢,卻也有種唇亡齒寒的悲涼感,“她們往後怎麼做人?女人家的名聲毀了,臉都丟儘了,若是我落到這一步,還不如死了算了呢,和那些被丟出去的姑娘一樣。”
“少說些話,我們算運氣好的,沒有被撥給少爺。”
畸形的畫作,每一筆或重或淡的線條都仿佛是用這世間最不合理且扭曲的教條凝練而成,落筆概括出了這一方世界的法則。
受害者自卑,自省。
加害者猖狂,驕傲。
“走吧。”紅緋挺直脊背,輕聲在殷念耳邊說,“這隻是妄城裡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罷了。”
她跟著紅緋來到了妄家少爺指定的書房。
一推開門,就看見了一副碩大的畫作。
鋪麵而來的血色底圖。
紅緋不知道看了這幅圖多少次,依然覺得不習慣的挪開眼睛。
側臉轉向一邊,卻見殷念非常仔細的掃過畫作上的每一處。
她往一麵麵的牆上看去,每一處都掛滿了他的‘得意畫作’。
連掛新畫的地方都不多了。
“彆看了,看多了要發瘋。”紅緋神情平靜道。
“沒事,我學習學習。”殷念兩手垂下,同樣十分平靜。
紅緋微微一頓,學習什麼?
但她還是有些慶幸,“我以為你剛才要衝出去揍他一頓呢。”
“我用點香薰確實可以,就是麻煩點,而且現在這個時機也不太好下手,反正你能忍住我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她當時真的以為殷念控製不住自己了。
“原本是那麼打算的。”殷念也沒否認,“不過親眼見到他之後,我覺得那可太便宜他了。”
“我得給他弄個更合適的法子才行。”
“畢竟是妄家唯一的繼承人,得給夠我們太子爺排麵不是嗎?”殷念彎唇,低聲笑起來,畫作上那些扭曲痛苦的臉,一張張融合在她的眼底,沒入一片漆黑中。
殷念突然扭過身,問“紅緋姐姐,在整個白林地,像他這樣的二世祖,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