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一會,感覺禮物騙的差不多了,假道士這才裝模作樣的帶著倆助理順著布滿灰塵的步梯走向二樓,“各位老鐵,二樓走起!”
走上二樓之後,假道士手電筒掃到走廊儘頭有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那黃色的軍大衣一看就是提前上樓扮鬼的同伴“鐵子”。
“操,出現的也太早了,懂不懂琢磨粉絲心理?”
假道士在心裡罵了一聲,對著鏡頭道,“各位老鐵,我有點內急,先讓我的助手小米給大家介紹下二樓的情況,我去去就來。”
小米把鏡頭對準自己,在胖子的陪伴下壯著膽子道“各位老鐵晚上好,我是林天師的徒弟小米,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醫院主樓的二樓。接下來讓我給你們介紹下二樓都是有哪些科室……看看有什麼異常?”
醫院走廊裡漆黑一片,隻有微弱的手機屏幕光亮,以及假道士手中強光手電筒照射出來的光束。
走廊兩側的科室大都半敞著門,或者損壞變形,腳下到處都是灰塵,遍地都是散落的病例。
偶爾間雜著嬰兒檢查的彩超報告單,手電筒光芒從上麵掠過的時候,模糊不清的嬰兒似乎在羊水中蠕動。隻是假道士走得急,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驚悚的一幕。
假道士拿著手電筒照著同伴的背影,一陣風般走到了走廊儘頭,“鐵子,你站在這裡乾嘛?現在出現太早了,你至少得躲到五樓以上再出現。”
“操,怎麼不說話?”
假道士覺察到了異樣,左手拿著手電筒,右手摘下了桃木劍,放慢了腳步,“鐵子,你在乾嘛?出啥情況了?”
同伴不言不語,依舊直挺挺的佇立在走廊儘頭,似乎是在透過殘留著玻璃碎渣子的窗戶眺望外麵慘白的月色。
“被鬼上身了?”
假道士仗劍叱喝一聲,“何方妖孽,敢在我馬濤麵前撒野?”
依然沒有動靜,鐵子依舊直挺挺的佇立著。
假道士忍不住伸手拍了同伴肩膀一下“鐵子,沒事吧?”
隻見同伴緩緩轉身,腳步不動,整個身體自動旋轉。
呈獻在馬濤麵前的同伴雙眼被剜去,深邃的眼眶裡黑洞洞的,猶如萬丈深淵,兩道殷紅的血漬順著臉頰流下。
敞著懷的黃色軍大衣裡麵的毛衣、內衣早就不見蹤影,上半身裸露著好像死豬一樣的肌肉。胸膛中間有一條帶血的痕跡從脖頸延伸到腹部,好像被人開膛破肚一樣。
“啊……妖孽你出來?”
馬濤學過捉鬼術,但降服的都是法力低下的鬼魂。這還是頭一回撞上能夠傷害人體的厲鬼,不由嚇得臉色鐵青,握著桃木劍的手不停顫抖。
“你是叫我嗎?”
一個胎兒突然從鐵子的腹部鑽了出來,稀疏的頭發還濕漉漉的,露出迷之微笑,“男人也能生孩子,好好玩!”
本來還自信滿滿的馬濤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小米、三胖,快跑,有厲鬼!”
馬濤不顧一切的跑到樓梯口,發現小米和胖子也像鐵子那樣背對自己,直挺挺的站在走廊裡。
“小、小米,快、快跑啊!”
馬濤的舌頭有些打結,“你們不走,我、我可要走了!”
兩個人同時轉身,依然是雙目被剜,空洞洞的眼眶裡血肉模糊。
兩人的衣服俱都被敞開懷,男女皆裸露著上身,胸膛中間有一道被開膛破肚的刀痕,但沒有血漬,仿佛五臟六腑已經被掏空。
從兩具屍體裡同時探出兩顆胎兒的腦袋,用死魚一般的眼睛盯著體弱篩糠的假道士“生孩子了,你還要走,可真不是東西,你也生一個吧?”
“妖孽,我、我和你們拚了!”
馬濤發出一聲歇斯底的嘶吼,揮舞桃木劍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