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搖頭“起初父皇也以為是,不過,你皇爺爺很嚴肅的告訴我,這裡麵的事都是真實發生的,不過是敘述方式像而已,這裡麵關於洪武朝的永青侯的事跡更多些,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多看看。”
頓了下,說“彆看講述方式隨便,卻能學到好多東西;
常言道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況且這還是我大明朝的曆史!不過……
政治非一成不變,上麵的東西不一定適應當下,可以學習卻不能照搬,懂嗎?”
“兒臣自然知道這些。”朱厚照點點頭,打開書封
洪武十五年,夏……
沒一會兒,他就上頭了,問“父皇,就這一本嗎?”
“不,有很多,從洪武朝到正統朝都有,貪多嚼不爛,看完這本再說。”朱佑樘笑道,“父皇還能對你藏私不成?”
“呃嗬嗬……好嘞。”朱厚照將《大明軼聞錄》塞進懷裡,同時,對小本本亦是不舍放棄,訕訕問“父皇,那個小本書,兒臣能不能一並帶走研讀啊?”
“當然可以啊。”朱佑樘滿臉欣慰,“你對這些感興趣,父皇開心還來不及呢,有何不可?”
“謝父皇。”朱厚照忙拿起禦書案上的小本本,一並塞進懷裡,笑得合不攏嘴。
今日真是收獲滿滿的一天,可真的是……妙啊!
…
傍晚。
王守仁如約而至。
酒菜早已備好,三人把酒言歡。
唐伯虎笑吟吟道“先生說的真準,伯安你果然在今晚過來。”
“出了這事,你們肯定待不下去了,今晚不來,明兒來也見不到了。”王守仁無奈道。
唐伯虎一愣,訕訕點頭“這還真是……”
他自嘲笑道“看來我還真不適合走仕途,有許多淺顯的東西,卻總是忽略,真強融進去,怕也是碰一鼻子灰,還是安心弄我的詩畫吧。”
王守仁安慰,“常言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伯虎你不在這個大染缸,自無須想這些,非能力問題。”
“好了,不說這個了。”李青舉杯,“為這次有驚無險乾杯。”
兩人“……”
你還好意思說?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話匣子打開。
“你們這次去海外,主要是抱著傳播漢文化,從思想上影響海外諸國,繼而從貿易上賺取利益,對吧?”王守仁問。
聞言,唐伯虎再次被打擊到,他聽李青分析多次才了解的東西,人王守仁一下就猜到了,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李青卻是習以為常了,道“小雲你有何建議?”
“以先生的運籌帷幄,何須我建議?”王守仁笑笑,“隻是……語言是一大障礙,此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可卻不宜大張旗鼓,先生可有打算?”
“這你放心,海外也有會說漢話的,開海通商都這麼久了,語言交流早不是障礙,不然,貿易也無法這般順利進行不是?”李青輕笑道,“小雲啊,你是在朝堂待了太久……”
他忽然不說話了,醒悟過來,這是小雲在給他挖坑。
說啊,繼續啊……王守仁幽怨道“不知我有沒有機會,去海外長長見識?”
“咳咳,總會有的。”李青紅著臉,訕訕道“那什麼,待未來權力交接徹底穩定後,我帶你一起。”
“未來是多久啊?”王守仁咄咄逼人。
“這個……”李青賠著笑,心虛的不敢看他,“這……得看你啊,你做到了,我就帶你去。”
“……”王守仁氣悶道“先生,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呃嗬嗬……沒有沒有,你有聖賢之資,能力大著呢,我看好你!”李青內心有些愧疚。
說實話,他也知道自己過分了,這對王守仁不公平。
奈何,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有大能力者極少,有大能力又有良知的更是鳳毛麟角,何況,王守仁是這般優秀。
李青實在找不到,比王守仁更適合挑大梁的人了。
尤其是,眼下太子朱厚照跟王守仁已建立起親密關係,而且……臨陣換將,代價太大!
李青愧然道“小雲啊,這事兒是我太自私,望你……理解。”
“倒也不必這般。”王守仁苦笑,“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即便沒有先生你的重托,我亦無法置身事外,隻是……我心裡還是想著能……算了,今日一彆,下次見麵不知何年何月了,喝酒喝酒。”
李青舉杯“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