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嘴角勾起,接著清了清嗓子,道:“時代在發展,皇帝也在進步嘛。”
李青一樂,心想也是,隨著大明發展的重心轉移,皇帝自然而然會往這方麵發展。
“優秀就是優秀嘛,過分謙虛就不好了。”李青嗬嗬笑著說。
弄得朱厚照反倒怪彆扭的,悻悻道:“你還是恢複一下吧,我不習慣。”
李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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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
奉天殿。
劉瑾立於禦案前一邊位置,代替了站班太監,行的卻不是站班太監之權。
人往那兒一站,大有天下我有的姿態。
“諸位大人,皇上旨意說的很清楚,就不用咱家再贅述了吧?”劉瑾淡淡道,“將士在戰場用命,贏了自當獎賞,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不是?”
他這副嘴臉,實在讓人惱火。
楊廷和出班,淡淡道:“戰報內閣已經收到,論功行賞,陣亡撫恤,遠不用這麼多,此事還需再議!”
“再議?”劉瑾麵露驚詫,他晃了晃手上的皇帝手書,提醒道,“楊大人,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莫非你要抗旨?”
“本官不敢。”楊一清淡淡說。
“劉公公,說話可要說講證據,楊大學士隻說要再議,可沒說不撥銀子。”戶部尚書出班,哼道:“五百萬兩,足足五百萬!立功的將士當然要賞,為國捐軀者更要得到撫恤,然,朝廷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此大的花費理當慎重!”
“哼!劉公公休要張口閉口就是抗旨。”
“便是皇帝在這兒,如此大事也不是一言而定。”
“嗬嗬,嚇唬誰呢?”
…
“好啊,好……”劉瑾氣急發笑,睥睨群臣,“皇上不在,一個兩個的都藐視皇權是吧?”
群臣不語,老神在在。
劉瑾更怒,哼道:“皇上臨行前,可是明言讓咱家看著,真以為咱家奈何不了你們?笑話!
今兒咱家就把話撂這兒,這個錢戶部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哦?”楊廷和好奇,“如若不然呢?”
“那就是抗旨!”劉瑾哼道,“咱家看誰敢!?”
楊廷和嗤笑道:“你當如何?”
“楊大學士不妨試試看!”劉瑾亦咄咄逼人。
“劉瑾,你少拿雞毛當令箭!”殿角處,有一人輕喝。
“誰?”劉瑾抬眼去瞧,繼而冷笑,“咱家當是誰呢,原來是楊大學士家公子楊都給事中啊。”
楊廷和回頭望了眼,眉頭微微皺起。
劉瑾瞥見他的表情,自得一笑,懶洋洋道:“楊都給事中彆在後麵站著了,有話上前來說。”
楊慎不懼分毫,出班走上前來。
“楊大學士是楊大學士,本官是本官,劉公公無需說什麼父子,朝堂之上,我二人隻是大明的臣子。”
“不愧是狀元郎,說話就是有水平……嗯,成吧。”劉瑾陰陽怪氣了句,接著朝楊廷和道,“請楊大學士來評價一下,楊都給事中口中的雞毛作何解?”
楊廷和一凜。
楊慎也不由一滯。
“說呀,倒是說呀。”劉瑾得理不饒人。
楊慎不忍父親為難,哼道:“本官無意不敬皇上,劉公公若要罰,罰就好了。”
“哎呀,咱家哪裡敢罰你呀?楊大學士不發話,咱家可不敢拿楊公子怎樣!”劉瑾嗬嗬道。
楊慎哼道:“朝堂之上,請公公稱官職!”
“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劉瑾一副很大度的模樣,接著,又擺出為難之色,“楊大學士,您看這……”
楊廷和深吸一口氣,凜然道:“不敬皇上是大罪,當廷杖二十,押入大牢,等皇上回京發落。”
劉瑾認真點頭,一揚手,“楊大學士都發話了,來呀,把楊慎拖下去,先廷杖,再押入大牢。”
這下,可犯了眾怒。
眾大佬本就看劉瑾不爽,也都覺得劉瑾是在拿著雞毛當令箭,眼見嘴替楊慎落此下場,哪能不怒。
群臣雖互有爭鬥,卻也有極強的排外性,尤其對方是個閹人,這就更不能忍了。
“劉瑾,休得放肆!”
“閹狗,休得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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