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咋整?”
“但願能轉危為安吧……”
“劉大人說話注意些,怎麼就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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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你這裝的還挺像……”李青揶揄。
“什麼叫裝,我確實難受好不好?”朱厚照無語,哼哼道,“我是真病了。”
“嗯,這我知道。”李青頷首,開始診治。
其實吃服藥也就好了,不過,為防止太醫集體甩鍋,李青並未開藥,而是用真氣為其驅寒,順便打亂朱厚照的脈象,以便讓太醫們頭疼……
事了,
李青問:“你想什麼死?”
“這話說的……你可彆真把我整死了。”朱厚照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道,“馬上就過年了,待年後太皇太後下了葬,我在病情加重……嗯,就定在陽春三月吧。”
李青沉吟道:“真就朱厚熜了?”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興王世子最具法理優先級。”朱厚照訕笑道,“宗譜你都也看過了,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李青啞口。
論血緣,論字輩兒,還真是朱厚熜最有資格繼承皇位,且死了爹的朱厚熜,也不會受到來自父輩的限製。就是……年齡小了點兒。
過了年也不過滿歲十四,虛歲十五,比朱厚照繼位時還要小一點。
可若換一個混吃等死多年的老藩王……
不見得是好事!
年紀小有衝勁兒,年紀大……可能直接就擺爛躺平了。
藩王的日常生活一向奢靡,習慣了享受,又怎會頂得住日理萬機、群臣鬥法?怕隻會變本加厲的繼續奢靡。
李青輕輕一歎,頷首道:“成吧,不過,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
“這是自然。”朱厚照嘿嘿笑道,“我心裡早就有數了。”
李青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你有兒子的都有誰?”
“除了你,就隻剩下張永了。”朱厚照說,接著,狐疑道,“你沒跟彆人說我有兒子的事吧?”
“呃,這個……”李青臉上一熱,道,“李宏、小雲知道了。”
“啊?你……”朱厚照驚怒,“你怎能如此……不小心?”
“也沒啥。”李青道,“我就隻是說了一嘴,而且……你撂挑子的事,我並未與他們說,不會出現岔子。”
“那好吧,”朱厚照無奈點頭:“不過……我那姑奶奶著實不一般,之前我在江南時,她都懷疑了……沒事吧?”
李青微微搖頭,道:“把心放在肚子裡便是。”
“如此就好。”朱厚照放鬆下來,“過幾天大年初一,朕要不要再給他們發一次紅包?”
“發吧。”李青嗬嗬道,“記得多發一些,這樣到時候寫正德一朝實錄,人家還能筆下留情。”
李青哼道:“繼位的不是你兒子,你又這般惹人厭,你猜那些人會怎麼寫你?”
“這不是還有你的嘛。”朱厚照滿臉討好,“有你這個見證者,我怕個啥?嘿嘿……”
“我不是翰林,更不是皇帝,寫實錄沒我的份兒,實錄寫好更輪不到我拍板定稿,我能起到什麼用?”李青冷笑,“你覺得新帝、舊臣,會對你推崇、讚譽?”
“呃…,有道理。”朱厚照苦悶,“李青你憑心說,我這個皇帝……是不是還行?”
“也就還行。”
“什麼叫也就?”朱厚照不滿,“我覺得很行。”
李青嗤笑:“都撂挑子了,你還有臉說這話?”
“一碼歸一碼。”
“歸不了。”李青冷然起身,“對了,張永不會暴露什麼吧?他……可信嗎?”
“可信!”朱厚照點頭。
李青不再廢話,“既如此,你就繼續裝吧,隻要你演技到位,一切就能順理成章。”
“不是……你等一下,太醫們真瞧不出來?”朱厚照悻悻道,“我感覺…,我都康複了啊。”
“要你感覺……你感覺有個屁用?”李青哼道,“有我的真氣乾擾,他們摸不出一點脈象,你隻需無病呻吟便是。”
說話可真難聽……朱厚照點頭:“好的,慢走,我就不送你了哈。”
……
正德十六年,大年初一。
朱厚照裹著一層厚厚被褥給群臣發紅包,今年的紅包格外豐厚,較之去年足足提升了一倍。
群臣欣喜之餘,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見皇帝這個樣子……難免產生了那麼點兒愧疚、心疼的情緒。
有人心疼,有人頭疼。
眾太醫們一個頭兩個大。
怪哉,怪哉,這脈象真的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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