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朱厚照最煩人嘮叨,可自從卸下擔子之後,卻很喜歡被媳婦兒嘮叨,也可能是……除了這個媳婦兒,沒人再嘮叨他了。
“嗯…,看來我之前的努力沒白費,老朱成功調好了作息。”朱厚照有些自得,撣了撣衣袍,邁步走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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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客堂。
李雪兒這才得知正德沒死的消息,咋舌道:“真是不敢想象,他這樣的人,竟也能金蟬脫殼……”
“不過,這總是件好事,比英年早逝強。”
李青哼道:“真英年早逝,我還省心了呢。”
“這就違心了,你真這麼想,他又如何金蟬脫殼?”李雪兒笑笑,接著,恍然大悟,“這次來,是接他回大明?”
“嗯,有這個打算。”李青歎道,“這家夥什麼秉性,你們都也了解,將他長時間放在外麵,我還真不放心。”
李雪兒微微點頭,“到時候……”
“哈哈哈……讓我看看是誰來了!”朱厚照特有的不羈笑聲打斷了李雪兒。
少頃,朱厚照走進來。
“哎呦我去!!”
朱厚照失驚道:“怎麼是你們?”
“不歡迎?”李雪兒挑了挑眉。
“不是……”朱厚照揉了揉眼,喜道:“還真是你們啊?李……”
“再叫我大名,我大耳刮子抽你!”李青截斷他,眼神威脅。
習慣了都……朱厚照尷尬一笑,道:“先生,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你還有家嗎?”
“有啊!大明就是我的家!”朱厚照嘿嘿道,“剛還說起你呢,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想什麼來什麼……”
嘰裡呱啦說了陣兒,朱厚照這才注意到唐伯虎,心下不由得警惕起來。
小姑也好,姑奶奶也罷,到底都是英宗後人,算是親人,可唐伯虎就是外人了,記得他還被父皇嚴打過……
朱厚照遲疑的看向李青。
李青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道:“在這兒生活一年有餘了,覺得如何?”
“其他都好,就是太熱了。”朱厚照苦歎道,“我都要熱冒煙兒了……”
接著,他滿臉諂媚,搓著手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不急!”
李青淡淡道:“我們這次來,一為遊玩散心的,二為朱祁錦,三嘛……”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兒。
朱厚照立馬捧哏,“三嘛,自然是要玩的開心了,儘興之後,走時帶上小朱朱。”
李青嘴角扯了扯,“你讓我感到惡心。”
俺也一樣……李雪兒、唐伯虎默默在心裡補了句。
朱厚照一點也沒不好意思,豪爽道,“難得親人們都來了,今兒我做東,咱們去漢王府大吃一頓,慶祝慶祝。”
……更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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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視歸鄙視,末了,幾人還是去了漢王府。
吃大戶,誰不喜歡?
朱祁錦自是沒的說,李青一行人一到,就立即讓人準備珍饈美味,接著,冰鎮美酒,瓜果點心……上個不停。
在人漢王的字典裡,就沒有吝嗇這個詞。
簡單聊了陣兒,李青問道:“最近身體可有微恙?”
“不是小恙,是大恙。”朱祁錦悶悶道,“我覺得我快不行了。”
李青微微一驚,上前為其把脈,片刻後,沒好氣道,“這不挺好的嘛,怎麼就不行了?”
“愈發力有不逮了啊。”朱祁錦一臉落寞,苦澀道,“飯量沒以前大了,精力也沒以前足了……我知道,我活不長了。”
李青安撫道:“你都這歲數了,身體退化是正常現象,如何跟以前比?真要不行,你還能拄拐走路?”
朱祁錦苦笑笑,道:“先生,借一步說話。”
“好!”李青起身,“你們自便,我與漢王單獨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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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院客堂。
剛一落座,朱祁錦便開門見山,道:
“先生,你的事我跟繼承人說了!”
“啊?”李青大驚,“誰讓你說的?我有沒有說過……”
“木已成舟,你發火也沒有用。”朱祁錦平靜的說,“唯有如此,才符合我漢王一脈的長期利益,還有,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一點也不憨!”
李青:“……”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