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六子點頭,訕訕的說“還請大人莫說是咱家說的,這些個事兒吧,他有些複雜。”
能有多複雜,無非是沈鑫給你上了錢,你卻在背後捅刀罷了……李青敷衍地點點頭,“走了。”
“大人慢走。”
……
沈家。
沈鑫再見李青,滿臉的驚詫,他沒想到皇帝都換了,李青依然屹立不倒。
他不像小六子,對京中局勢了解並不多,不知道李青即將升任侍郎的事兒。
“李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沈鑫心中發虛,之前李青交代的事兒,他幾乎都違反了。
不過,他也不是太虛,現在他有了新靠山。
“沈老板,我以前跟你說過,跟朝廷合作你穩賺不賠。”李青開門見山,“看在往日交情的份兒上,我給你一次機會,立即停止不正當的操作,回歸正道。”
“李大人這話,草民有些聽不懂啊!”沈鑫賠著笑,招呼人“李大人蒞臨寒舍,還不快快準備酒菜。”
接著,又看向李青,陪著小心“莫不是大人聽了什麼閒言碎語?”
李青笑了笑“沈老板,你是生意人,應該明白一句話。”
“請大人賜教。”
“商不與官鬥。”李青道,“本來我都給你安排一條生財之道了,隻要你按我說去做,保證你發大財,家資更勝往昔數倍!
但你不要忘了,富可敵國向來隻是個形容詞,你覺得朝廷真會容忍一個財富遠勝國庫的商人?”
沈鑫一滯,臉色難看起來。
李青冷笑道“本來你是直接跟朝廷,跟皇帝對接,但你非要拉一些中間商,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那群人可都是吸血狂魔,你跟著他們,不僅不會多賺,反而會被他們瓜分利益;
終有一天,他們會把你身上的血吸乾,然後,再高舉正義大旗,一腳把你踢開;
等著吧,你就等著家破人亡吧!”
沈鑫額頭冒氣涔涔冷汗,但他並未完全相信。
一是不覺得那些人有李青說的那麼惡毒,二是認為李青在故意嚇他。
“大人,沈某一直敬重大人,也感激大人。”沈鑫賠著笑,他不想得罪李青,“不過,草民真沒做過對不起朝廷的事兒啊!”
“做沒做過你比我清楚。”李青淡淡道,“用不多久我就回去了,你好好想想,錯過了這次,到時候厄運降臨,可彆怪我不施以援手。”
說罷,不做停留,揚長而去。
~
一到家,朱允炆就迎了上來。
“師兄,京師那邊兒有人給你送的信。”朱允炆遞上火漆封口的信。
李青知道,就自己人緣,除了於謙沒人會給自己寫信。
離兩月之期還有很長時間,於謙這麼急著給他寫信,顯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李青接過,立即拆開。
信果然是於謙寄的,看完內容後,李青的臉色陰沉下來。
“怎麼了師兄?”朱允炆緊張道,“京師出了大事?”
“嗯…算是吧。”李青幽幽歎道,“看來我得提前回去了。”
“很棘手嗎?”
“棘手,但也不是無解。”李青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有把握解決。”
聞言,朱允炆不再那般緊張,“吃了晚飯,明兒再走吧?”
“嗯,行。”李青點頭,“倒也不急著一時半刻。”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三條,一是群臣要求取消他擔任兵部侍郎,二是群臣要求取消車船稅,三是就是老生常談的國不與民爭利。
李青最生氣的是第二條!
這時代,車船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商稅。
取消了車船稅,就失去了海上貿易的商稅,這損失太大了,是絕不能允許的,而剛上位的朱祁鈺,扛不住那夥兒人的壓力。
於謙倒是勉強能扛,不過他除了折中,也想不出其他辦法,這才求助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