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祁鈺仁厚,加上憨憨的貢獻,葬入皇陵隻是水到渠成的事。
說到底,朱高煦終究是老四這一脈,且還是和仁宗同父同母,可謂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當初老四靖難,憨憨出力也不小,如今長房一脈坐了皇位,不該那般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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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千人錦衣衛趕至金陵。
錦衣衛的震懾力,尤其對地方官兒的震懾力,還是相當強的,畢竟這個機構,隻服務於皇帝。
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辦的自然也是皇差,誇張的說,這些人下地方,甚至都稱得上是欽差了。
當然,和真正的欽差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可即便如此,震懾力也極強。
一些有心人就是想腐蝕,也得掂量掂量,這要是一個弄不好,讓皇帝知道,那也不用活了。
拉攏皇帝身邊近臣,幾乎跟謀反畫上等號,誰敢啊?
不過,現在的錦衣衛和洪武時期不能比,權重被東廠、司禮監取代大半,隻能算是皇帝打手……之一。
饒是如此,對付地方官也是足足夠用。
而現在,朱祁鈺把這支錦衣衛的使用權,交給了身為侯爵的李青,朝中官員不禁為之側目,同時對李青也更為忌憚。
為此,許多人背地裡沒少詛咒李青,求上天早點兒帶這倒黴催的走。
在他們眼中,李青就是個攪屎棍!
沈鑫有上千錦衣衛做保鏢,人身安全得到了極大保障,加上有李青這個大靠山,全然沒了後顧之憂。
沒有任何猶豫,沈鑫立即動員十幾個兒子,七八個孫子,開始變賣家產。
經此一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李青不帶他,他也得想辦法粘上李青,金陵他待不下去了,留在這兒,肯定會遭到報複。nЪoΓg
可以說,他如今除了李青,彆無選擇。
而李青,值得他信任,因為李青從沒坑害過他,當年跟著李青乾,他後來是真賺了大錢。
隻是……最後野心太大,給玩兒砸了,但這是他個人的問題,跟李青沒關係,人李青還提醒他來著。
在沈鑫心中,李青的人格那是相當之高,比棲霞山都高。
他這些年被江南官僚吃下不少,但即便如此,他的財富也相當驚人,比最初時多多了。
“以後還是本分點兒,儘量不招惹那些人,同時,也得著重培養出來一些讀書後人。”沈鑫輕聲自語,為沈家未來做規劃,“北方科舉錄取難度要小很多,兒孫在南方考不上,在北方可就不一樣了……”
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怎麼想,去北方都是最優選。
沈鑫甚至都開始計劃,去了那兒以後,該如何快速發家了。
…
六月二十。
這天,李青早早起了床,洗漱過後就去了東廚。
今天有客人來,作為東道主,得儘一下地主之誼。
畢竟……當初得了人家那麼多金豆子。
李青係著圍裙,頭戴高帽,一手拿鍋鏟,一手端起菜盆兒,熟練地將淘洗後的新鮮蔬菜倒入鍋中。
‘滋啦啦……’水與油碰撞,李青快速炒拌,添加作料,很快就冒出食物香氣。
李宏看得歎為觀止“乾爹,你這廚藝比酒樓的師傅都厲害!”
“那是!”李青傲然一笑,“怎麼,想學?”
“婉清妹妹說乾爹做的飯可好吃了,她想以後都吃這樣的飯菜。”李宏不好意思的說。
李青“……”
這才多大,就開始cu了,以後還了得?
“她想吃,她可以學啊!”李青斜睨了乾兒子一眼,吐槽道“人家一句話,你就顛顛兒來學,以後你倆真成了,你也受氣的主。”
“乾爹誤會了,婉清妹妹不是那樣的人。”李宏趕忙解釋,挽尊道“現在我學,以後再教她。”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揶揄道“你忍心她那纖纖細指,沾陽春水?”
“呃…不忍心,還是我來吧。”李宏乾笑道,“再說,不是還有下人嗎,等到時候,我教給下人就是。”
李青笑笑不說話,這種事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覺得他可憐,殊不知人家樂在其中。
‘鐺鐺~李青端起鍋,將炒好的蔬菜用鍋鏟扒進盤中,正準備炒下一道,管家走了進來。
“先生,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