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深深折服,動情道“大明有先生,大明幸甚,社稷幸甚,百姓幸甚。”
“少肉麻了。”李青翻了個白眼兒。
“你看你,誇你還有錯啊。”朱祁鎮無奈,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中午好好喝一杯吧。”
“那還坐著乾嘛,還不讓人去準備酒菜?”
“……這就去,這就去。”朱祁鎮好笑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還是先跟小錢診治一下吧,喝酒容易誤事。”
對李青來說,喝酒是誤不了事的,不過,治病救人態度要端正,這是師父的教導。
“先帶她過來吧。”
“好嘞。”
不多時,朱祁鎮帶著錢氏走來,一同過來的還有朱婉清,再見李青,她仍忍不住驚歎。
真…神了!
“侄女見過李叔。”
“彆假惺惺了。”李青撇撇嘴,“都出去吧,彆打擾我。”
朱祁鎮點點頭,出去讓人準備酒菜去了。
朱婉清卻沒走。
李青皺眉“你也有病?”
朱婉清||“那倒是沒有的,不過侄女兒想跟李叔學學,以後李叔不在,我也能給娘親瞧瞧。”
“……你當學醫是吃麵豆呢?”李青好笑搖頭,朝錢氏道“坐吧。”
“嗯…有勞先生了。”錢氏挽起衣袖,露出手腕。
她是第一次見李青真容,驚歎的同時,又不禁生出幾分拘謹。
“放鬆些……”李青診脈,眉頭習慣性地皺起。
錢氏微微放鬆,朱婉清卻是緊張起來,她不懂醫,卻也知道郎中皺眉代表著什麼。
良久,
李青收回手,沉吟道“沒什麼大礙,吃副藥調理一下吧。”
“吃藥就能好嗎?”朱婉清問。
“你娘本身是沒什麼病的,就是底子差些,隻能用以溫藥調養。”李青說了句,又道“去,取銀針過來,再弄些高度酒,以及潔淨錦帕。”
“哦,好。”朱婉清忙起身去了。
借著這個空檔,錢氏問“先生可否明言,我這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大概……年吧。”李青沒有隱瞞,“放平心態,好好調養,可能會更長,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錢氏輕柔笑笑“挺好的了,我跟夫君能有今日全賴先生,先生之前配的藥也很有效果,不然,我隻怕已是枯骨了。”
“好好吃藥,平時多走動走動,心態是最好的良藥。”李青叮囑,“天氣即將轉涼,這段時日穿暖些。”
“我記住了。”錢氏點點頭,問“先生,這次回來不長住嗎?”
“嗯,”李青道,“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過你放心,走之前我會再給你完善一下藥方。”
錢氏忙道“無妨的,我就是幫婉清和姑爺問問,他們小兩口經常念叨先生,姑爺這次去了浙江,可能要過年才回來,先生不趕時間的話,等他回來見上一麵吧?”
李青想了想,道“再說吧,以後我還會回來,他又還年輕,見麵的機會多著呢。”
“也好。”錢氏輕輕點點頭,不再勸。
過了會兒,朱婉清端著針灸用的東西進來。
“李叔,我在會不會影響你發揮啊?”
“那倒不會…”李青打開針盒,給銀針消毒,一邊說“怎麼,你還真想學醫?”
“我哪是那塊材料啊?”朱婉清苦笑搖頭,“侄女兒就是想觀摩觀摩,李叔的神仙手段。”
李青失笑道“這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神仙,哪來的神仙手段,想看就看吧。”
…
男女有彆,隻能隔著衣服施以針灸,不過這對李青來說沒有丁點兒難度,早在洪武十五年,他就能做到,如今更是小菜一碟。
針灸後,朱婉清扶著娘親去休息了。
李青則是跟朱祁鎮喝上了。
許是在日本國待得太久,他瞅朱祁鎮都順眼多了。
“先生,小錢她……還好吧?”
“挺好的。”李青吃菜喝酒。
朱祁鎮張了張嘴,有心問詢詳情,卻沒那個勇氣,隻是道“日本國事了,先生不妨多歇歇。”
“放心,我會幫她調理好些後再走。”
“呃嗬嗬……那就有勞了。”朱祁鎮訕訕一笑,又道“先生不準備回朝看看嗎?”
“是要去看看。”李青輕輕歎息,“不親眼看看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