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劍閣這塊招牌,可以擋住很多人,但擋不住修羅殿。
濱海距離平穀不是很遠,丹元子就是修羅殿的人。
他既然沒死,就會前來報複,當然不會是一個人
可現在的路遙,豈是那麼好殺的?
他並沒有躲進劍閣,反而回到了租住的院落。蒼木真人答應傳信青木峰,卻遲遲沒有動靜,或許他正在等,等著路遙應付將要來到的風雨。
畢竟,青木峰門檻很高,不收庸人。
沒有多久,懸紅金額上升到三百萬,路遙的名字流傳的又廣了些。
小小一騰雲,有修羅殿出資打廣告,路遙簡直受寵若驚。
價碼的提升,無疑和劍閣有關,路遙還是不為所動。
打不過,和弟子群毆就是了,彆的不敢說,暉陽一層境也不是沒圍毆過。
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麼些年,路遙應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修行門派,就像家鄉的國度,像那些望族門閥,互相合作共存,又暗地勾心鬥角。
在本質上,並沒有太大不同。
有身後勢力的庇護,那些修行二代三代們,在天元結伴闖蕩四處撈取好處,以此來發展自身。
這些人平穀也有,而且漸漸多了起來。
在這個地方,青木劍閣和青玄堂掌權,要想行走通暢,拜碼頭是必走的一環。
因而路遙這個客卿,見過不少此類人。
他們有的要在劍閣掌控區域經營些行當,有的純粹來看看這個被修羅殿懸紅的是什麼人。
平穀礦脈五座,資源非常雄厚,這些東西堪比俗世的金銀,在此地滋養了各種營生。
這些營生圍繞劍閣和青玄堂的產業生存,從冶金煉器,到資源轉換,無所不包。
在平穀,除了珍寶閣之外,還有一處特彆的地方,屬於七巧閣的產業。
他們在這裡主要經營的,是靈石提煉的買賣,靈石凝練成晶,晶石凝練成珠。
遨來那些煉製靈珠的法子,在七巧閣麵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當然,他們收取的費用不便宜,去掉一成損耗,收取成品一成作傭金。
青木劍閣和青玄堂是這裡的大客戶,在他們身上,七巧閣賺的盆滿缽滿。
沾了劍閣的光,路遙和這裡的主事人很熟悉,因為他也是客戶之一。
將那筆龐大的黑曜石換成了墨晶,路遙一身輕鬆,算上徒弟們搜刮剩下的,他有有百萬之數了。
交付完最後一筆,管事和他閒談了起來。
“掛了個劍閣的名頭,你就一點不擔心?你在此地的消息,傳播得如此之快,個中原因不會不知道吧?”
“那些人顧及臉麵,不會明麵上怎麼樣的,有什麼好怕的?至於彆人,他們敢來找麻煩,我不介意留下他們的資源。畢竟,我還有徒弟要養活。”
“那狼妖真是你徒弟?”
“當然,否則它憑什麼跟著我?”
“收妖獸當徒弟,你日後的麻煩少不了。不說彆的,就是在天劍山,你也會有不小的阻力。”
這是路遙第二次聽到這個說法,他很不理解。
“為何?不是聽說有個百獸穀麼?”
“那不同,百獸穀是禦獸,說白了是拿妖獸當傀儡。妖族和人族是世仇,死在雙方手中的不計其數。你收妖獸為徒,讓它們習得了人族的法門,你說人族修士能同意麼?”
離開了七巧閣,路遙動起了心思。管事的話不像無的放矢,可為何劍閣沒有表現出特彆地情緒呢?
最難測的是人心,要見人心,需要時間,更需要世道的考驗。
一個客卿的身份,見不到青木劍閣的人心,自己隻是個騰雲,稍微厲害點的騰雲。
濱海的巡海侯府與翠屏山之爭,並沒有占到便宜。丹元子失蹤,那些培養的死士也莫名其妙損失了大半。
而如今,那個寧遠也不見了。
一係列的變故,侯振海感到了危機,讓侯不凡拋下事務,專心閉關破境。
雖然現在無事,但算計了翠屏山,對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路遙的消息傳到了這裡,儘管侯振海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卻是不敢妄動,因為他和青木劍閣搭上了關係。
不久,青玄堂掌控的區域多了一家醫館,館主路遙認識,正是丹元子的弟子寧遠。
寧遠的到來,路遙並不知道,他如今的身份,不便於在青玄堂的地界走動。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世間事,世間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而平穀的變化,比以往似乎快了些,也多了些。
催動這些變化的,是多出來的礦脈,也是路遙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