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件白金絲甲,輕若鴻毛,堅如龍鱗。
“你和紅鴛一人一件,穿上它刀劍難傷,水火不侵。如果我們幾個死了,讓小丫頭照顧你!”
妖離難得的正經,讓路遙心情很是沉重。
能活著沒人願意去死,自己活著會有更多人活著,自己死了,身邊的人一樣會死。
“你這樣說,讓人心酸!嗬嗬,這是什麼東西?”
“星月金,矮子叫它秘銀。如果有朝一日到了桃花穀,她們有辦法把它打造成星月合金,成為防禦的至寶!”
收留了通天教三年,臨行又贈送了寶物,路遙心有難安。
於是聖山第十八層多出了一個水池,裡麵有兩株靈氣氤氳的蓮花。
路遙的大方,塔拉林感激莫名,妖離也很驚訝。秘銀是死的,隻能保護一兩個人的安全,可蓮花是活的,能改善整個地下世界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要死,那欠下太多的人情沒還,將是最大的遺憾。而對於幾位女子,路遙無力償還什麼,唯有同生共死而已。
重新投入天元的懷抱,嘯月和妖離便遠行他方,打探最新的消息。
在多個地方顯露行蹤之後,又悄然回到了碎星穀附近。
“天劍山和天元山互相呼應,夠得著的小門小戶已經收編一空,並入了劍閣和山堂。”
“修羅殿意識到了危險,撤回了包括碎星穀在內的所有外部勢力,加強了魔雲嶺一代的防禦。”
“至於其他大勢力,除了珍寶閣開始收縮撤出,彆的毫無動靜。不過天元地界出現了一些化形的妖修,應該是在打探人族的局勢。”
妖族的動向在情理之中,珍寶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是待價而沽,還是另有打算?
路遙始終認為,珍寶閣才是天元實力最雄厚的門派。
那些流動的資源,在他們手上倒來倒去,去掉了中間的損耗,源源不斷的彙聚到了他們手中。
不止如此,他們還擁有天下最敏銳的耳目,並且和七巧閣關係神秘。
資源是拿來用的,他們彙集了不可計數的資源,到底是用在了哪裡?
路遙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又好像一切在霧裡,找不出絲毫頭緒。
“珍寶閣耳目聰敏,與各方均有聯係。他們擁有無數的寶藏,卻並不參與天下的紛爭,到底圖的是什麼?”
見路遙又陷入思維循環,白矖有些來氣。
“彆的都變了,這思前想後的毛病沒變!珍寶閣到底所求為何,以後再說,目前先對付那兩個妖女!”
“白姐姐,該怎麼對付?人家對付我們還差不多,我都快愁死了!”
“天元這麼大,認識你的有幾個?動作快一些,哪有那麼容易被她們所困?他們要隕鐵,那就搶了他們的隕鐵。他們要資源,那就搶了他們的資源!”
“總歸是要殺人的,哪有什麼兩全其美?你這也不殺,那也不打,隻能束縛自己的手腳,越來越艱難!”
一番話直接命中要害,的確,路遙還是太過心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深受家鄉的影響,始終放不開手腳。
他明白,有些思維解決不了的事,用武力卻簡單直接,能更快的達到想要的效果。
一向百般順從的紅袖,此時也來勸說。
“你不殺人,就要等人來殺。你死了,我們會死,整個世界或許也會死。你該學學妖離,做一個戰場的萬人敵,哪怕是死,也該驚天動地!”
所有人眾口一詞,路遙不再優柔寡斷,無奈笑道“想做個背後的老六,可實力不允許,那就做個莽夫好了!”
“既然要鬨些動靜,那麼就從碎星穀開始,也好給塔拉瓦減輕些壓力!”
八個人分成了三組,白矖帶著嘯月和旺財去了天劍山的區域,妖離二人趕往天元山掌控的地帶。
而路遙帶著紅袖和紅鴛反其道而行之,悄然離開碎星穀,趕往了青木劍城。
這是一次分彆,再次重逢就是在通天觀了。
壓抑了那麼久的怨氣,一朝釋放就不可抵擋。
一個霸道女劍仙,一個當年的戰場殺神,帶著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在碎星穀掀起了一波波驚濤駭浪。
所到之處,兩派的修行者非死即殘,攜帶的東西被洗劫一空。
而那些看不上眼的殘羹冷炙,揮灑的碎星穀到處都是,便宜了那些底層的人群。
有人吃肉,有人喝湯,更多的人丟了性命,斷了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