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可也不小吧。否則,這幾個不該出現的人,怎麼就都聚集到通天教了呢?“
族長起身走了下來,站到平滑如鏡的圓形水池旁,輕輕劃動著池水,笑道“在你打聽秘聞之前,我也問一問你。“
“你真的是傳說中的通天麼,你怎麼就能確定自己是通天呢?“
沒想到對方問的是這個,路遙有些茫然無措,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問了無數遍。
自己是通天嗎?紅袖白矖說是,妖離也說是,是一個和之前不同的通天。
他們認定自己是通天,是因為相貌,還有自己背負的東西。
可僅憑這些,真的能確定自己是通天?
她們重生後消失的記憶,自己對以往的一無所知,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一句問話,讓路遙陷入深深的茫然。
那隻劃動池水的手,就想劃在了他的心裡,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在遙遠的地球,自己是個被領養的孤兒。多年的尋覓,始終找不到根在哪裡。
可如果不是通天,那自己又是誰,神庭裡的東西又怎麼解釋?
如果自己不是通天,神庭的天機還是天機嗎?
如果天機不是天機,那它又是什麼?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是世間的所有生靈,是整體的一。
而神庭中的東西,似乎是世間的唯一,豈不是自相矛盾?
越是深思,路遙越是心中發涼。
凡事都怕個萬一,往往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假如推翻認定的一切,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局。
一個有路遙,有紅袖白矖,有整個天地的局。
劃水的手停了下來,路遙也抽出了深陷的心神,深深地望了白矖幾人一眼。
“嗬嗬,想不明白以後再在想,終有明白的那一天。“
桃花穀精靈的族長,名字叫做司空。他身旁站立的一男一女,分彆是司木和司藤。
傳說中的神將司羿,他並不姓司,而是叫做羿。
因為他來自神射司,後來便有了一個彆名司羿。
桃花穀在天元是最特彆的地方,因為這裡是司羿的隕落之地。
司羿被逄蒙用桃木箭襲殺,元靈消散,神魂不入天地,於是就出現了桃樹,滋生了精靈。
逄蒙這個人路遙聽過,是後羿的弟子,山海經上也有寥寥記載。
“逄蒙身為司羿的弟子,為何會襲殺自己的師傅?“
說到了逄蒙,司空的儒雅蕩然無存,眼神凜冽,聲音冰寒。
“這是個難解的迷,但必定逃不過利益二字。“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逄蒙鋌而走險的背後,除了利益之外,還少不了月狐的蠱惑!“
“月狐?“
“沒錯,月狐是九尾天狐,又叫純狐。這個妖女以姮娥之名行走天地,費儘心機接近司羿,就是圖謀司羿手中的先天靈藥九葉瓊芝草!“
姮娥路遙是知道的,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的嫦娥,這先天靈藥是怎麼回事?
似是知道路遙所思所想,司空說出了一些驚人的話。
“所謂先天,就是先天而存在,比如先天存在的法寶,生靈草木等等。“
“沒人知道先天之物何時存在,何時出現,何人創造了他們。“
“怎麼說呢,就好像原本就有,隻是在合適的時機出現了天地間。“
路遙思索間忽然覺得,這天地像一場遊戲,一場龐大的遊戲。
有人開發了這個遊戲,做了設定,投入了道具,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地域場景,埋下了推動遊戲發展的各種脈絡伏筆。
如果是那樣,許多的未解之謎或許有了答案。
這樣一來,天道或許就是遊戲規則,可那些引導劇情的nc,以及隱藏的boss都有哪些呢?
遊戲是虛幻的,當遊戲裡的一切有了自己的意識,對裡麵的參與者來說卻是真實的。
茫茫宇宙或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幻境,那麼是什麼在維持著幻境的運轉,是誰製造了這一切,操縱著一切,看著這一切?
目前對路遙來說更重要的,就是弄清自己神庭所謂的天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遊戲裡的bug?
腦海裡的所有思路處處矛盾,路路不通,折磨的他頭昏腦漲疲憊不已。
都說人定勝天,可人怎麼能勝得了天呢?
“彆想了,糾結於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毫無意義,就是那些久遠的修行大能也沒有頭緒。“
是啊,想有什麼用?就算這是一場虛幻,但對虛幻中的自己來說就是真實。
弄不清,辨不明,那就投入進去吧,等自己站的越來越高的時候,或許就能看清一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