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後來他遇到了自己的師傅,助他衝破封印取經西天。”
路遙專心沉澱自我之時,敵我雙方的滲透打探並未停止。
而這警戒打探的重任,自然落在了金風和夜魔身上。
於是,百獸穀舊址,以及春歸一線,經常傳來零星的交鋒,廝殺的波動。
司藤的沉眠之所,成了妖離的療傷之地。
很奇怪,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相處的居然很融洽。
交流,很多時候並不依賴言語,而是心靈和眼神。
看見那盤膝對坐的兩道身影,路遙心有所動,於是舜帝留下的羽衣霓裳有了歸屬。
“妖妖,司藤。自從相識以來,我吃了妖妖的軟飯,得了司藤的星月結衣。”
“今天,我有些小東西送給你們,算是對你們情意的回應。”
一黑一白兩件羽衣霓裳,氤氳著淡淡的光華,出現在二人眼前。
摩挲端詳了好一會兒,司藤倍感驚訝。
“你確定要送出這兩件東西?”
“當然,怎麼了?”
沉吟了片刻,司藤抬頭說道“這不是人間的東西,這是神繡!”
路遙沒有過問神繡是什麼,但他知道,重華帝君在意的東西,當然不是凡品。
“不管它是什麼,終歸是件東西,總比不過那星月結衣,你就收下吧!”
見司藤還在猶豫,妖離笑道“該不會是重華帝君兩位帝妃之物吧,她們可是天界之人,這霓裳之中飽含了三人濃厚的情誼。”
“小司藤,你確定不要?”
見妖離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路遙立馬逃離。
這個妖精啥事兒都敢乾,要知道,她可是給白矖下過藥的。
不過時至今日,路遙總覺得,她當初給白矖下藥,或許另有目的。
珍寶島上,範遙揮退了左右,單獨和兩位山主登上了最高處。
“騷狐狸,你心思活絡,說說看,下一步怎麼走?”
蘇心月笑道“人族最熱衷的,莫過於爭權奪利。範氏經營那麼久,囤積無數,就是要等到回歸之時發展勢力。”
“說白了,那些資源並不是都做為己用,大部分要送出去。至於以後怎麼送,送給誰,暫且不提。”
“不過眼下,多送些好處給修羅殿,這很有必要!”
“聽說修羅殿源自九黎,而昔年的九黎之主出自薑氏。嘿嘿,你這麼乾,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蘇心月一臉的風輕雲淡,說道“我可什麼都沒乾,是範氏和夏族圖謀天下,關我何事?”
遙望西南,範遙眉頭微皺。
“你說,通天教會不會揭穿咱們的身份?”
對於範遙的顧慮,鳳九不屑冷笑“揭穿,怎麼揭穿?說她助禹王滅了重華,還是說我二人助周滅商。無非多了一個對手商族,卻收獲了夏族和周族的情誼,豈不更好?”
“至於你,更不用擔心。人族自稱龍的傳人,公孫鴻更是貨真價實的黃龍一脈,他們敬你還來不及,豈會貿然為敵?”
“下界生靈,牧場之牛羊,手中之棋子爾。頂端之人的謀劃,難道要去告知他們,自毀在人間的信仰?”
信仰這種東西,是紮根骨子裡的執念,除非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親身感受到,否則根本不會崩塌。
信則有,不信則無。流傳世間的各種教派,就是在傳播建立信仰,從而收集來自神魂的信仰之力。
“對於通天教,打垮他們不難,徹底覆滅卻不容易。”
“自從路遙獲得了舜帝寶藏,解封了巫支祁,我的構想就已經變了。”
“雙方的對決不在這裡,也不在上界,應該是在天界,甚至是那九重天闕!”
話到這裡,範遙瞳孔緊縮,似乎又看到了那遠去已久的浩劫。
桃花穀桃樹的頂端,路遙又一次坐在猿嘯天肩頭觀星。
自從接觸到金剛琢內的那片星空,他已經深深的迷上了漫天星象。
瞥見那飄散的發絲,猿嘯天忍不住說道“師傅,重瞳與神魂相連,是看得清虛幻和真實的眼睛。你的神魂有枷鎖,強行動用重瞳之力,會折損壽元。”
猿嘯天金睛火眼,天生異能,看得見自己神庭的異樣,路遙並不奇怪。
認真地看著這個大塊頭,路遙問道“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辦法。”
“沒有,我有那本事,還會被這琢子困那麼久嗎?”
神庭的那一一團紫色,就像是皮肉相連的外衣密不可分,該怎麼脫下它呢?
路遙的內心,並不如表麵那麼淡然。
他不想變成靈魂不能自主的傀儡,所以便強行動用重瞳,梳理金剛琢內數不清的星辰。
而靈魂芯片的構想,他第一個實施的對象就是自己。
以數不清的靈魂代碼替代星河,四象二十八宿以及下轄的星官構築城牆堡壘,共同守護七星三恒。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果一時無法擺脫,那就先建造防線保住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