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凳子眼裡,害死嶽爺爺的秦檜就是禍國殃民的小人,這馬燁跟秦檜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這馬燁留在大帥的身邊遲早是一個禍害。
要不是大帥沒有下令,小凳子恨不得一刀把馬燁的腦袋給割下來當成球踢。
小凳子沒讀過幾天書,他不解的問“凳子不明白,馬燁那樣的人不就是秦檜那樣的小人嗎?”
朱樉回答道“馬燁之惡,在於阿諛奉迎。秦檜之惡,在於陷害忠良,權謀私利。這兩人之惡,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
“沒有宋高宗趙構的首肯,僅憑秦檜一己之力又如何構陷的了手握重兵的嶽飛,嶽鵬舉呢?君子、小人不過是人君手中不同的工具,工具者,用途不同。並無善惡之分,全憑君主一人之喜好各有不同。”
“所謂臣之惡,不過是君主之過也。”
還沒等小凳子說話,遠處傳來一陣鼓掌之聲。
一名白衣文士跟一名老道向著大帳走來。
那名白衣文士,擊節稱歎。
“好一句臣之惡,是君之過也。”
“區區一名小卒竟能出口成章,秦王手下果然是臥虎藏龍。”
看到來人的長相,朱樉立馬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這個劉璟跟老劉頭長得實在太像了,光憑臉上的五官不用做親子鑒定都能看出他是老劉頭的親生兒子。
朱樉拉了下小凳子,兩人一左一右跟侍衛一樣站在了大帳門前。
朱樉低下了頭,看到他臉上戴了一副“墨鏡”。
說是墨鏡,不過是一副鑽了無數小孔的銅眼罩。
這種銅眼罩在唐代就有了,劉璟走了過來,滿是好奇的問“這位軍士尊姓大名啊?”
朱樉半蹲著身子,抱了抱拳
他甕聲甕氣的回答“標下朱二是秦王爺手下的親軍衛士。”
劉璟又問道“貴州之地又無風沙,朱軍士為何要在臉上戴一副護沙鏡?”
朱樉回答道“標下的臉上曾經受過刀傷,用沙鏡遮麵實為無奈之舉。”
劉璟對身旁的老道說“這位朱軍士真乃忠臣義士也,不如請這位劉道長為軍士相個麵如何?”
老道士笑著說道“老道求之不得。”
劉璟為朱樉介紹道“我身邊這位道長是位世外高人,陰陽數理,相麵之術無一不精。”
“朱軍士不如取下沙鏡,讓劉道長為你算算前程如何?”
朱樉一臉淡定,他果然拒絕“標下的麵目猙獰,不想驚擾到二位貴客。”
老道士手持拂塵,笑著說“朱軍士不必客氣,既然軍士不想相麵,不如由貧道為你測個字如何啊?”
結果朱樉下一句話,直接讓老道士有些無語。
“標下兜裡沒有幾個大子兒。”
朱樉的言下之意是他沒錢,劉璟笑嗬嗬的說“這位朱軍士的卦錢,就記在晚生的賬上好了。”
劉璟現在雖然身無分文,不過他可以打欠條啊。
劉半仙被這兩人弄得有些無語,一個把他當成了騙子,另一個乾脆想吃白食。
劉半仙嗬嗬一笑,對著朱樉說道“軍士且用樹枝在地上寫一個字,貧道可以為你推算出前程。”
朱樉回答道“標下不會寫字。”
“你真的不會寫字?”
劉璟驚訝道,朱樉點了點頭。
氣的劉璟想罵人,他在心中暗罵“你剛才還在之乎者也,現在告訴我你連一個字都不會寫,這不是把人當成傻子玩兒嗎?”
劉半仙撫須一笑,“不識字也無妨,軍士在地上隨意劃幾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