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皇後寫來的,大意是問他在那邊過得可好,臨了像提一件小事一般囑咐到早點將敏敏接過去,不光是給老婆一個名分,最重要的是孩子出世需要一個名分。
朱樉看到皇長孫皺眉道:“我哥的孩子還沒出生嗎?”
李景隆道:“太子和太子妃去年臘月成婚,你這孩子指定是大明的長孫。”
朱樉煩惱的抓了抓頭發,他一直想避免卷入儲位之爭,可因為他這隻蝴蝶導致大明統一天下推遲了四年,太子大婚晚了七個月。
這可不是小事啊,這涉及到了大明第三代繼承人的順位爭奪,曆史上朱標沒等到登基就薨了,那時他死的更早,孩子也比朱允炆小自然沒有繼承權。
可現在隻要朱標沒登基,他的兒子自然屬於嫡長孫,可彆小看這個長,曆史上大明多少王爺就是敗在這個長字身上。
比如漢王朱高熙、代宗朱祁鈺、福王朱常洵可都是敗在長字上麵。
朱樉想了想頓時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大臣也不會容忍一個胡人血統的太孫,更彆說萬一是個女兒呢?老天保佑就讓咱再發育幾年吧。
“表叔你想啥呢?”見朱樉端著茶杯放在嘴邊半天李景隆不樂意了,我一個貌美如花的靚仔在你麵前你居然在想彆的女人。
“叔叔我啊命可真苦啊。”
“呃,對了這是小侄在出發前收到的,是徐家小姐托人送來的。”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手絹包裹著一枚香囊,潔白的手絹上繡著一行小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漢代才女卓文君的詩。
香囊上繡著妙雲兩個娟秀字體,裡麵是一株百合和一縷青絲。
朱樉納悶道:“誰是妙雲啊?我就逛過一次秦淮河,怎麼會有這定情之物?”
李景隆聞言雙目圓瞪指著他憤憤不平道:“表叔啊真看出不來你可真是見異思遷的情場聖手,這徐家大小姐是你指腹為婚…呃不對,是你結娃娃親那人。”
朱樉恍然大悟,他早就把這事拋之腦後,心想以自己浪蕩王爺的名聲,徐妙雲這樣的才女長大後萬萬是不可能看上自己,這娃娃親他早就不當成回事了。
徐家大小姐約摸十五歲了,可自己除了小時候定親之外再無見麵,她為啥會看上自己?作為後世人的朱樉百思不得其解。
“表哥你又在想啥?”李景隆很生氣,這世上沒有人可以無視我的美貌,沒有人可以!
“二丫頭,你幫叔參考下,這徐家大小姐為啥會看上咱?咱們的婚約隻能算政治聯姻,她這又寫詩又送香囊弄的咱有點害怕?”
朱樉心想這徐家大小姐不會是戀愛腦吧?亦或者病嬌。
李景隆氣道:“自古男女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徐家大小姐自幼飽讀詩書乃是南京城有名的女諸生,學過《女訓》、《女誡》、《女則》,自然懂得忠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
朱樉點點頭道:“原來是因為封建糟粕啊。”
李景隆辯駁道:“自古父母之命大過天怎可能是糟粕?”
朱樉輕笑一聲道:“婚姻的本質是兩個人組建家庭,可若是為了家族名望權利財富要找一個陌生人甚至討厭的人每日早晚麵對相伴一生,你覺得這樣的婚姻美滿嗎?”
太過前衛的思想李景隆無法接受道:“可表叔你現在擅自結親,每日生活拮據飽受刁難,難道就過得很美滿嗎?”
“敏敏雖然將我綁到北元可不忍他人傷害我還助我脫困,甚至不惜跟家人決裂,陪我住在了不足兩丈帳篷寬近一年,一個蒙元郡主陪我一個空頭王爺吃糠咽菜近一年,甚至不惜拿出嫁妝助我成軍,陪我在這亂世夾縫中求生存。有妻如此難道叔叔我不幸福嗎?她的些許刁難任性比得上一個貌如天仙的女子願意為你生孩子變成黃臉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