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奉天殿內空氣凝滯了。
雪亮的鋼刀印照著朱樉的臉,他捋了捋淩亂的劉海,呲出大白牙是有那麼一點小帥。
“你敢拿你爺奶來詛咒咱?你這逆子是不是活膩歪了?”
朱元璋臉色鐵青,在他心裡哪怕是太子、皇後包括他自己都要給中都皇城讓路,那是他究其一生對父母的虧欠。
朱樉一臉平靜道“說得再多不如親眼去看,南京離鳳陽也不遠,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朱元璋想想來回最多也就半個月,於是大手一揮道“朕擺駕中都,命李善長、劉伯溫、朱升等人陪駕。”
末了,才想起還有個始作俑者給忘了。
“秦王樉為隨行四衛臨時統領,暫代都督中都行在一職。”
聽到這兩個臨時官職,還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朱樉嗚呼哀哉一聲,癱軟在地上。難道我朱二爺就是天生的打工聖體嗎?
下朝之時,朱樉堵在文臣經過的左掖門,手裡抄著一根短棍。
鐵鉉上完早朝回禮部衙門辦差,經過宮門時毫無防備就被一麻袋罩住。
鐵鉉眼前一黑,正拚命掙紮突然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出聲大罵道“哪裡來的賊子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宮內行凶。”
回答他的一陣劈頭蓋臉的暴打,鐵鉉心裡委屈。
一邊呼痛一邊哭喊著求救“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行刺本官。”
旁邊值守的宮廷宿衛轉過臉去恍若未聞。
鐵鉉被足足暴打了半個時辰,鼻青臉腫。頭上的麻袋被人拉開。就看見一張可惡的笑臉。
朱樉揚起手裡的奏本,惡狠狠道“本王好歹也是你曾經的上司,你鐵棒槌居然恩將仇報。”
“說還敢不敢彈劾本王?”
鐵鉉官帽歪斜,官服上還有幾個大腳印,心裡破口大罵我不過是昨天跟風上奏,你朱樉今天就來打擊報複,你究竟是親王還是山大王?
扶正官帽,理了理淩亂的官服,鐵鉉義正言辭道“直諫君王過失,乃是臣下本分。大王為何要挾私報複?”
朱樉啞口無言,如果不是看了這鐵鉉上的折子跟其他人雷同,他一定會以為鐵鉉是剛正不阿之人。
“你真的不是跟風上奏?”朱樉一臉狐疑,鐵鉉心裡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嘴上認真道“微臣乃大王屬下,匡扶君王是臣的義務。”
聽到這,朱樉不由讚歎道“是孤看輕了你鐵骨錚錚的鐵大人。”
說完扔下棍子離去,臨到宮門前回頭大喊道“鐵大人,我會給你點讚的。”
“點讚?”這句話把愣在原地的鐵鉉弄得一頭霧水。
朱樉披著特製的軍大衣,從一堆奏章裡挑出鐵鉉的奏本,翻開之後在末尾用朱筆寫上一個大大的‘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