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驢急了,朱樉可不光是五軍都督府都督還是皇帝嫡子,路上出個好歹,他全家都得陪葬。
於是徐野驢焦急萬分道“要是遇到土匪下山劫掠,咱們可不好脫身啊。”
朱樉拍了拍身上的鐵甲,大笑道“咱們是官軍裡的精銳,不搶他狗日的土匪都是做善事了。”
徐野驢想想也是窮鄉僻壤幾十個土匪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便不再阻攔。
三人結伴而行,靠著皎潔的月光一路摸到了村口。
村口牌坊上還掛著奚莊的牌匾,朱樉和徐野驢、趙鐵柱三人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朱樉跳進路旁的草叢裡一招手,徐野驢和趙鐵柱立馬跟了過去。
朱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蹲在草叢裡,二人立刻有樣學樣。
三個大漢半蹲著身子擠在路邊的雜草叢中,朱樉小聲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一路上都有點不太對勁啊?”
趙鐵柱挪了挪身子,小聲問道“姑爺可是發現了哪裡不對?”
朱樉說道“我們來之前看到這山腳下的村子至少有上百戶人家,可這一路上彆說人影就是一條狗都沒見到。”
“一路上安靜至極,就更加詭異了。”
朱樉前世在農村可是家家戶戶都要養狗看家護院,這時代雖然食物金貴。
但據他的觀察崗村那裡平均不到十戶就養著一條狗看門,一到晚上黑的白的黃的全放出來在村口撒歡,見到生人就嗷嗷叫,那叫聲能從村頭響到村尾。
這奚莊村的村口連一聲狗叫聲都沒有,才是讓他覺得最詭異的地方。
朱樉頓時有點後悔將黑豹放回草原去安家了,要是黑豹在,他一個口哨就能讓黑豹去踩地雷。
現在黑豹不在,這地雷隻能自己踩了,他剛起身,趙鐵柱就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姑爺在這裡稍等,小的先進村裡探查一番。”
朱樉見他卸掉甲胄,露出瘦小的身材,三人裡隻有柱子便於隱藏身形,無奈點頭同意。
柱子準備行動時,朱樉提醒道“若發現事態緊急,大家分頭逃命,在荒山上的山神廟集合。”
趙鐵柱和徐野驢點點頭,趙鐵柱講小梢弓和箭囊係在腰間,手握著斬馬刀。
佝僂著身子向村口摸去,他身形瘦小在夜色的掩護下不到片刻就沒了身影。
朱樉和徐野驢二人蹲在草裡閒著無事隻能吹牛打屁。
朱樉向他問道“老驢,不對,老徐你家裡是哪裡人士啊?”
徐野驢悄聲說道“卑職是北平府人士,曾在大都一戰見過大都督的英姿。”
朱樉有些意外,剛想問他認不認識老四朱棣。
趙鐵柱弓著身子慌慌張張跑了過來,朱樉見他臉色蒼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連忙問道“柱子你他娘遇到啥事了嚇成這鳥樣?”
趙鐵柱也是上過戰場砍過人的,一個見過血的老兵給嚇得麵無人色。
他嘴唇打著哆嗦說道“倭寇屠村,將村子裡麵老百姓虐殺了好多人。”
聽完朱樉瞬間愣住了,這淮西又不是沿海之地,這股倭寇的從哪來的?
繼續說道“柱子你他娘是不是看錯人了?”
趙鐵柱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說道“小的沒看錯,這些人說著倭國話手裡有倭刀足足有好幾百人。”
又不是衛所糜爛、倭寇泛濫的嘉靖年間,朱樉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拿著武器的幾百名倭寇怎麼深入到內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