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蔣用文用湯勺將罐子裡的湯汁,咕嚕咕嚕灌進他的嘴裡。
綠色粘液通過食道滑進胃裡,袁凱感覺自己的胃部抽搐,像是挨了重重一拳。
小火者們一鬆手,袁凱就像一條翻滾的鹹魚,在地上不停撲騰。
過了好一會兒,袁凱四腳著地,趴在地上擺出一個大字。
朱樉見他沒了動靜,從牆頭一躍而下,大步走到身前。
定睛一看,隻見袁凱在地上歪著頭正不斷從嘴裡吐出白沫。
朱樉轉頭一看,始作俑者蔣用文一臉羞澀的說“第一次試藥沒太注意,不小心灌的有點多。”
過了大半天,袁凱才悠悠醒來,兩位太醫為他做了全身檢查。
戴原禮對朱樉說道“袁大人脈象平穩,應該沒有大礙。”
蔣用文點點頭,附和道:“說明這陳芥菜鹵並沒有毒性。”
朱樉一臉嚴肅說道“皇後用藥自然要慎重萬分,既然袁大人生命力這麼頑強。那就加大劑量接著再試。”
剛醒來的袁凱正想從床上起身,又被幾個小火者死死按住了手腳,這一次胖太監苟寶拿著罐子直接來到他的麵前。
袁凱彆過頭去,被朱樉用手扳了回來。
一罐子腥臭的液體靠近嘴邊,袁凱緊閉嘴巴不肯喝下,旁邊的朱樉沒了耐性,伸手抓住他的下巴。
‘哢嚓’一聲,袁凱的下巴直接脫臼,朱樉一個眼神,苟寶抱著罐子就對張大著嘴的袁凱‘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苟寶扔下空壇子,朱樉抬手按住袁凱下巴‘哢嚓’一聲給他接骨。
被灌了大半壇子不明液體,袁凱眼睛瞪得像銅鈴,隻覺得五花八門什麼味道都一股腦在嘴裡炸開。
袁凱的嘴裡不停吐出綠泡泡,一翻白眼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就這樣,袁凱過了三天,慘無人道當小白鼠的生活,朱樉看著兩名太醫為他檢查身體沒有異常以後。
叫苟寶拿了一壇剛找到不久的陳芥菜鹵,對太醫戴原禮說道“既然試過了沒有毒性,下一步該試試陳芥菜鹵的藥性了。”
戴原禮點點頭讚同道“那下一步咱們是去應天府衙大牢裡找一些死囚試藥?”
朱樉覺得應該先做體外實驗,擺擺手說道“先試試這陳芥菜鹵對傷口化膿有沒有效果?再測試內服的效果。”
戴原禮一臉憂慮說道“可這傷口化膿又活著的患者可不好找。”
畢竟在古代感染就意味著死亡,朱樉靈機一動說道“剛好本王恰好認識一個軍中將領生了背疽。”
作為給權貴和皇室治病的太醫,戴原禮一聽立馬就想起了一個倒黴蛋,嘴唇哆嗦道“魏國公可是王爺您的老泰山啊,要是試藥有個好歹,咱們都得償命。”
朱樉不以為意,說道“女婿有好東西孝敬老丈人天經地義,再說我那老丈人背上的箭瘡反反複複,好幾年都沒痊愈。”
戴原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朱樉身後,來到了徐府。
走進後院,就看見徐達一身窄袖短衣,在院子舞劍鍛煉體魄。
見到朱樉身邊的太監,手上抱著一個沾滿泥土的壇子,
徐達奇怪的問道“老夫又不好酒,你送禮好歹送點實用的。比如銀子什麼的。”
一聽徐達這麼說,朱樉暗道真不愧是朱元璋的好兄弟兼親家公,都鑽進錢眼裡了。
朱樉嘿嘿一笑道“銀子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送禮送銀子那就落了俗套,讓老泰山這樣的儒將沾了俗氣,那小婿豈不是罪該萬死?”
徐達知道朱樉摳摳搜搜的一貫作風,不解的問道“那你今日要送老夫何物?”
朱樉指了指壇子神秘一笑說道“聽妙雲說您老箭瘡複發,整夜整夜睡不好覺。”
“小婿特意在太醫院給您老找來的,還是戴太醫的祖傳秘方。”
朱樉踢了戴原禮一腳,徐達目光炯炯,一臉狐疑的盯著戴原禮問道“他說的可是實話?”
戴原禮很想說不是,可是發現身後一把匕首頂在了他的腰眼上。
戴原禮一咬牙閉眼,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一本正經對徐達說“沒錯,凡是了解我們戴家的人都知道,從我曾祖父開始,一直到我這兒第四代人,專治各種毒瘡。
治彆的病,嘿,我不行。但這瘡傷我敢保證。所以我翻來覆去思想鬥爭了一個月,決定用這祖上秘不外傳的黑玉斷續膏,來治療廣大病患。”
徐達一聽這名字,更加懷疑道“黑玉斷續膏?這裡麵的藥汁都是綠色的。”
朱樉連忙按住老丈人的肩頭,隨口忽悠道“老丈人且放寬心,這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療效。”
“您老是徐家和我秦王府的中流砥柱,小婿又怎麼會起歹心來謀害你呢?”
徐達一聽這話覺得是這個道理,便不再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