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為之動容,端著酒碗站到朱樉麵前說道“既然秦王與我們等武夫是一路人,那在下也不藏著掖著了。”
朱樉將酒碗一碰,一飲而儘,笑容滿麵說道“大丈夫自當如此豪邁。”
朱樉和耿炳文兩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很快就將兩壇子酒倒空。
耿炳文平日裡不飲酒,很快就醉醺醺的倒在一旁。
朱樉拎起一個酒壇子走到郭家兄弟麵前,郭家兄弟二人是郭寧妃的哥哥,
朱樉倒滿三碗酒,朗聲說道“二位國舅,一直護衛在我父親左右,大小戰役從不缺席,小侄敬二位一杯。”
郭興端起酒碗,笑著說道“殿下有乃父之風,他日必定貴不可言。”
郭英也讚同的說道“我兄長所言非虛。”
朱樉笑了笑沒說話,酒桌上的話當不得真,不過郭家是出了名的會下注,因為有個厲害的老頭郭山甫。
在朱元璋還在當九夫長親兵小隊長的時候,路過郭家時,郭家兄弟父親郭山甫會相麵之術,一見到朱元璋的臉就讚歎道‘你的長相貴不可言。’
不光哭著喊著要把女兒嫁給朱元璋,還讓兩個兒子趕緊去押寶。
酒過三巡之後,朱樉對郭家兄弟二人問道“不知營國公身體是否康健?”
郭英笑嗬嗬回答道“我父親七十有二,在鳳陽府老家頤養天年。若有來京城定要跟殿下見上一見。”
朱樉聽完露出笑容說道“那本王到時候一定上門拜訪。”
朱樉跟都督僉事陳桓喝了碗酒,聊了幾句。轉頭對李文忠說道“小弟敬你一杯,慶祝你劫後餘生。”
李文忠笑罵道“去你的,可彆挖苦你老哥了。你秦王辦事敞亮,我和文正都是真心佩服。”
“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朱樉露出滿意的笑容,有時候政治聯姻並不穩固。
隻有過命的交情加上利益關聯,才能將他們真正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團體。
這場酒局從夜晚喝到了天亮,一幫老將喝的東倒西歪,才讓各自府上的下人們抬走。
喝的滿臉通紅的朱樉搖搖晃晃走出曹國公府,絆倒門檻差點摔倒之時,被身後的李景隆一把扶住。
昨天的大場麵,像李景隆這樣的小輩,自然插不上話,隻能在旁邊倒酒。
他可是看著朱樉一晚上跟那幫老丘八拚酒,一個人喝了有十壇子之多。
李景隆扶著朱樉上了馬車,輕聲建議道“要不,今日早朝我幫表叔請個假得了。”
朱樉指了李景隆罵道“告訴你小子,在洪武朝隻有死亡,沒有早退知道不?”
李景隆第一次見朱樉喝得說醉話,索性不再阻撓,而是悄悄說道“表叔,你說我李九江天賦異稟,街坊鄰居說我從小就是百年難遇的將才。”
李景隆指著自己鼻子問道“表叔,你說我這樣的人能當異姓王嗎?”
朱樉睜開朦朧醉眼,看到李景隆神情激動的樣子,打趣道“你舅老爺可是立了祖製,異姓不得封王,我看你李景隆像個大王八。”
此言一出,李景隆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滑落到了穀底。開國以來隻有追封的民王,開平王常遇春,寧河王鄧愈。
朱樉頓了一頓說道“九州境內不能出現活的異姓王,九州之外誰又說得準呢?”
李景隆聽到這兒,眼睛一亮,變得神采奕奕,盯著朱樉仿佛在盯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