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推脫“小女已經許給人家,臣寧可辭官,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事。”
在朝中好到沒朋友的鐵鉉,居然有不知好歹的人,當他的兒女親家。
於是朱樉開口問道“你的兩個女兒許給了何人?”
鐵鉉如實回答“濟南都指揮使盛庸之子,四川都督僉事瞿能之子。”
“什麼時候定的親?”
“就在去年臘月,盛庸和瞿能兩人回京述職之時。微臣剛剛調任五軍都督府斷事,與這二人一見如故,在酒桌上定下的親事。”
鐵鉉作為文官,本來是不想和武人交往過深,可是在京的文武官員都瞧不上他。
憋一肚子苦水的鐵鉉恰好碰到盛庸、瞿能這兩名外地武將。三人覺得相互之間都挺投緣,年齡正好相仿,就在酒桌上定下了娃娃親。
朱樉聽完之後,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南軍四天王還差個平安,就能馬上組團打老四朱棣了。
鐵鉉見朱樉低頭沉思,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怪笑,像極了傳聞中要發癔症的前兆。
鐵鉉內心忐忑不安,問道“大王,是不是臣家中兩個女兒的婚事安排的有何不妥之處?”
聽到他說話,朱樉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你女兒的婚事安排是你的私事,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說完在心裡補了句乾的漂亮,他可以通過鐵鉉牽線搭橋,放心大膽的拉攏盛庸、瞿能兩員猛將了。
聽到朱樉語氣緩了不少,鐵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鐵鉉壯著膽子,說道“今日微臣前來還有一事,五軍都督府主管全國衛所和軍戶。”
“臣自從就任中軍都督府斷事以來,查閱了一年刑獄卷宗,發現懸而未決的案件數目龐大。”
“臣鬥膽請求大王徹查這些軍中陳年積案,嚴明軍法。”
鐵鉉說完,朱樉心裡有了計較,出聲問道“這些案件是不是多涉及軍中權貴?”
鐵鉉如實回答“懸案多涉及一些軍中勳貴的貪墨,與縱容家奴侵占軍戶田產一事。
雖然現在規模不大,可是如果放任自流,不遏製這股歪風邪氣,將來一定致使我大明軍製崩壞。”
鐵鉉說完,從笏袋裡拿出一份卷宗,對朱樉繼續說道“這是山西平陽千戶所,洪武五年千戶彭友文貪墨軍糧一案,長達十年未決。”
朱樉拿過卷宗一看,看的血壓都上升了。
“這彭友文混賬至極,外出築城,克扣士兵口糧長達數月,致使上百兵卒餓死在工地。
如此膽大包天,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站台?”
明初軍法嚴苛,這彭友文能逍遙法外十年,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人背後有保護傘。
果不其然,鐵鉉回答道“彭友文此人是永平侯心腹。”
永平侯謝成,是晉王朱棡的老丈人。
太原府城是謝成主持修建的,深得朱元璋的信任。
“以我的名義,發布都督府公文。命令當地錦衣衛百戶所,將彭友文押解到京城問罪。”
朱樉直接對門外的鄭和吩咐,彭友文能活蹦亂跳這麼多年,肯定不止一個侯爺能罩得住的。
鐵鉉說出了心目中顧慮說道“如果晉王阻撓又當如何?”
朱樉不以為意,笑著說“告訴朱棡,他要不把人送過來,到時候我這個做二哥的隻能親自上門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