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都是我救他!
陳鳳若鬨了那麼一通,趙煊好不容易才給哄好了,私下趕緊找趙宜“你二叔那裡,接下來都是爹這裡的事兒了,你趕緊上學去,彆再惹你娘。”
“爹爹。我娘那是怎麼了?”
趙煊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最近咱們倆個都在給你二叔忙,你娘吃醋了吧?你趕緊上學去吧,功課落太多也不好。再者說,學生總不到,夫子們也不高興啊!”
“哦。”
於是第二天,趙宜打扮整齊,跟趙煖一起上了馬車。趙煖端正的坐在馬車主座正當中。
其實,那座位足夠兩個人坐的,但她沒讓。
趙宜對這種事兒,真的無所謂。十分自然的在側位,她隻帶了阿鸝一個丫頭,這裡正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她們的對麵,是趙煖的兩個丫頭,靜波和微瀾,起的還挺文藝的
這大概就是在花園裡諷刺阿鸝的吧,兩個人跟趙煖一樣,端著個架勢,眼皮兒都不掃阿鸝一下。
阿鸝做事說活都慢吞吞的,有點蔫有準,偶爾說出一句半句挺氣人的話。也不是計較事兒多的性子,安靜的坐著,並沒對小姐坐在側位表示不滿。
趙煖好看的眼睛,淡淡的看了趙宜一下。趙宜靜靜的坐著,不東張西望,也不跟她說話,隻叫了一聲“四姑姑。”就不說話了。也不跟她打聽學校和學友的情況,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
趙煖在學校裡很有些春風得意,都沒能展示給趙宜知道,心裡頭就有些生氣。
微瀾明白小姐,於是就喋喋不休的說起來,無非是哪位小姐喜歡小姐啊,哪位小姐太膩人了呀,某夫子太看重小姐了啊,xx郡主跟小姐是好朋友了啊,高小姐的生日宴小姐準備的禮物最合她的心了啊。叭拉叭拉
趙宜心想,家裡家外都有那麼多人愛說話。唉!~
馬車走起來挺快,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趙宜以前還真沒來過,下車一看,真是個很精致的學舍呀。因為學生不多,又不留住宿,所以並不算大,前頭大門,庭院,幾間教室橫豎排列,後頭還有個小花園,再往後有女夫子休息的屋子。
學校隻收女學生,絕大多數老師也是女子,所以整個校園,放眼過去,姹紫嫣紅,十分的唯美。
教室很有幾分古風意境,木質地麵上鋪著草席,進去脫鞋,坐在草席上,麵前是個矮桌。牆上有畫,下麵書架有書,窗下有古琴。窗上窗紗,隨著微風輕動,鼻子還聞到淡淡檀香。
趙宜是新生,學校的管事在門口等並引她進去,在教室門口,看到了班夫子,管事給她介紹,趙宜上前行禮,並為自己晚來這些日子表示歉意。
這位夫子姓張,三十五六歲年紀,打扮整齊而不張揚。舉止,表情,談吐,都非常優雅。她看趙宜,年紀不大,眼睛清亮,不驕不躁,行事大氣,暗自點頭。
讓大家進屋歸座。
張夫子在前頭環視一圈兒“今天,班裡的學員就算到齊了。女子不必如男子那般建功立業,但是,提高自己的文化底蘊,對於將來經營家庭,培養子女,都是不可缺少的修養。尤其在座的,都是京城大家閨秀,這裡麵所學到的,將伴隨你們一生。你們要在一起學習四年,將來,還可能成為親友,所以大家要用心學習,坦誠交友,在學業上相互幫助。相互的比拚是正常的,但是注意分寸,不可為了自己利益而傷害彆人,毀人名節。有時間你們去看看校誌,故意毀人害人的,不是沒有過,但她們會被開除,下場會很淒慘。這些,我不再多說。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另外,另一班也和你們同期,每到年底,會有兩班的比試,你們好好學,爭取勝過她們!彆給夫子丟臉!”
大家嘻嘻的笑著,滿室鶯聲,看來,這個夫子還很隨和。。
趙宜感覺一下子溶入了進去,有點小興奮。
然後夫子指著明顯比趙宜她們大的一個女孩子說“趙宜,這位是張群,這個班裡,她年紀最大,一會兒下課,由她帶你認識下你的同窗們。現在開始上課。”
趙宜坐在黃希靜的身邊,看黃希靜的得意勁兒,她肯定老早就把這個位子搶來,給趙宜留著呢。
張群剛隨父親剛從廣東回京。她是班裡年紀最大的,走過的地方不少,很有沉穩,所以夫子有些協調的事兒就讓她來做,就如班長一般,今天也讓她帶著趙宜來認識學友。
趙煖和趙宜並沒有安排在一班。學校也有意思,一個家庭來的,往往分在兩個班。
就下課一會兒功夫,趙宜就看出來了幾派。
那個漂亮的文華郡主,就在趙宜班裡。她神氣又驕傲,眼裡沒誰,她周圍圍著四五人,還有工部尚書柳小姐,聰明學習好,她身邊也有幾位。
黃希靜死心塌地的等著趙宜。而趙宜的表妹嚴美檸,也在班上,屬於冷淡獨立的型的。
可是趙宜看到她,就上前拉著她,笑咪咪的說“美檸表妹,咱們是好親戚呢,以前見麵不多,現在咱們是同窗啦,以後,相互關照哦!”她知道,她爹其實是很想跟外家走的近的。
嚴美檸被她拉住,有點不習慣,輕聲答應“好。”抿嘴一笑,忍了一會兒,見趙宜拉個沒完,就輕輕的抽出手來。趙宜心裡暗笑。。
班上還有門牙胡大人的孫女胡芳遠,長得不好看,表情也很讓人討厭。
第一天,很容易混,感覺沒怎麼著呢就下課了。趙宜回家,一進院,發現陳鳳若坐在對著大門的椅子上等她,一副正兒八經長談的樣子,心裡都有些發怵。
沒辦法,隻得從頭到尾跟她娘講。學校什麼樣,夫子什麼樣,同學都有誰,特意的說了說黃希靜跟她說了什麼。還提了一下嚴美檸。說自己跟嚴美檸說了話,示了好這挺正常的,趙宜怎麼也沒想到,前麵那麼美好的語言,陳鳳若表情都有些笑意了,結果毀在最後一句上。
陳鳳若眼睛就立了起來“什麼?你跟她示好?你理她乾什麼?她娘那副死德行,她能好到哪兒去?我可不欠她的,跟我裝什麼?你大舅母對我不好,就是她娘挑唆的!”
叭拉叭啦叭啦。。
趙宜硬著頭皮聽了半天,以還有功課要寫為由,落荒而逃。
回到屋裡,把阿雀叫來“我娘這是怎麼了啊?!”
阿雀也擦了把冷汗“奴婢也不知道,今天都好幾起兒了!奴婢都挨了兩回罵,結果奴婢這兒還難過著呢,夫人那兒又笑嘻嘻的叫奴婢乾這個乾那個這一天,奴婢簡直這顆心就沒落下過”
”我的天啊,我娘是怎麼了嘛?”
“跟大少爺都吼了一次呢。”
“弟弟哭沒?”
“沒有,大少爺奇怪的看著夫人,夫人更氣了”
————當朝有個很著名的工藝大師江澄,做的首飾千金難求。
趙煊有個死黨很厲害,一下子弄了十套。送來時趙煊恰巧在場,二話不說,上去就搶。那個人玩命的護著,可又拚不過他,到底讓他搶了三套走。
那人一臉傷的衝著他的背影跳著腳的大罵。
趙煊踏進府門,心就緊了一下,想著,老婆是不是又在門口坐著,等他回去懇談呢?
一想到這個,真是有點慌亂,這老婆,怎麼了嘛!
今天好歹有好東西能哄她。
他腳步輕鬆了一些,剛一進院門,果然。陳鳳若還是坐堂屋門正中的椅子上,伸著脖子等他呢。
趙煊腦子嗡的一聲,心裡壓力劇增,沒辦法,堆起個笑臉,趕緊上前“老婆今天好不好?元郞好不好?女兒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