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下去,豐王肯定要露。刺殺朝廷重臣,嗬嗬!貶成庶人,他也沒話吧?
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嗬,真能給朕帶來驚喜呢。
————豐王府,豐王這才得到消息,他氣得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真的是大發雷霆啊。
手下人嚇壞了,這位王爺,從沒這樣發過火。
“這個混蛋,為什麼?他是怎麼想的?”真是難以置信。
“這到底怎麼回事?”
幕僚說“爺,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要考慮接下來怎麼辦?”
“他在父皇手裡,能怎麼辦?”豐王有些慌亂。
總共就培養了二十四個人,這些人,不光能殺人,還能打探消息,會偷盜,會毒,會擺弄機關,能快速隱藏身份,能識古董字畫,甚至有的人,文章出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乾什麼就能乾,多麼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啊。一個人,一年要花多少銀子?還要在父皇眼皮底下訓練。。
結果一點用場沒派上,就沒了一半兒!
他又氣又心疼。
幕僚說“正因為他在皇上手裡,您更需要要去認領了。。”
另一個幕僚說“王爺與嚴允的關係,並沒擺在明麵上,皇上要是不知,殿下冒然去,等於自投羅網啊。。”
“皇上如果不知,倒也罷了。可是,萬一皇上知道,您又沒去認錯,那這個猜忌,可就大了。”
“可父皇要問,訓練這些人是做什麼用的,本王如何回答?”
“不如,您就往嚴允身上推,本來,這也是他的主意,很大一筆經費,還是他自己出的。他還活著,皇上要是審問,難保他不說啊。”
豐王狼狽的坐在椅子上,前二十年,他沒有如此艱難的時候。
—————趙侯帶兒子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把趙煊安頓在前院,又讓王平看護著,一問,才知道二兒子還沒回來,二兒媳婦要生孩子了。
侯爺不由一歎,事情都趕到一起了。
去看了看人事不醒的兒子,真擔心出什麼意外。王平說“目前還平穩,屬下看著,您去休息會兒吧?”
侯爺搖搖頭,聰明穩重的兒子,破布偶一樣沒反應,真是不敢相信。
過了一會兒,外頭有人吵吵。
侯爺眉頭一皺。手下進來低聲說“是世子夫人。”
“這麼晚了她還沒休息?”
“夫人看不到大小姐,又看不到世子,她覺得他們出事了。吵鬨半天了。這聽說您回來了,就又要來看。”
“讓她到書房吧。”兒子這個樣子,真是不能讓她看到,他自己看著都胃疼。
“爹,世子出什麼事了?宜兒呢?”陳鳳若進來就問。
侯爺臉一沉“你慌什麼?坐下!”
陳鳳若一驚,老實的坐下,眼巴巴的看著侯爺。
“趙煊今天是遇到點事兒。”
陳鳳若激動的站起來“啊!我就知道,怎麼了?他們爺倆怎麼了?”
“你坐下!乾什麼這樣大驚小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涉及到某些人,事情沒查清楚前,皇帝嚴令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消息。趙煊現在,誰都不能見!”
陳鳳若不敢不聽話,屁股沾了椅子。“那他,他受沒受傷?我怎麼感覺,他受傷了媳婦能看看他麼,就一眼!”
“我現在都不能見,你老實呆兩天,兩天就出結果,這麼吵吵,弄得人心惶惶的!你是世子夫人,要穩重。。”
“那宜兒呢,她怎麼不回來?她是去找世子的嗎?天啊,她受傷了沒?”
“趙宜跟她二叔回林家了,你弟妹要生孩子了,你也知道林家人,遇事大驚小怪的,她想幫幫忙。你放心,孩子生下來,她就回來了。”
“那怎麼陳清還帶劉嬤嬤去了?媳婦兒能去瞧瞧麼?”
“這麼晚了,你出得門?我們回來是有皇上的指令,你現在出去,巡街的不得把你抓了啊!?好了好了,我折騰一天累著呢,要休息了。你趕緊回去,還有兩孩子呢,彆這麼折騰。”
“爹,。您不是在騙媳婦兒吧?不對,爹,他們肯定受傷了,不會是。爹。您就跟媳婦兒說實話”陳鳳若嗚嗚的哭了起來。
侯爺氣的,平日裡粗心大意又爽快的兒媳婦兒,今天怎麼這麼難纏?
他臉一沉“回去!”
陳鳳若流著眼淚,隻得往外走,剛出門眼一黑,就往地上倒,張嬤嬤正在門口守著,趕緊扶住“夫人!夫人!”大叫。旁邊的小丫頭也趕緊扶著。
侯爺趕出來一看,頭都暈了“趕緊扶回來,王平,快把王平叫過來。”
張嬤嬤和個丫頭,把陳鳳若扶進去。王平急匆匆的進來。
“快給她瞧瞧。”
真能添亂!
侯爺不滿的看著陳鳳若。
王平一號脈,愣了下,又號了另一隻胳膊
然後說“侯爺,夫人這像是,是有孕了時日尚淺。但夫人身體好,還是挺明顯的。”
侯爺這一下,又驚又喜頭又大,還真是都趕一塊兒了!
“你們小心把夫人扶回去,跟她好好說說,這個時候,可激動不得。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兒?讓她彆瞎想,明天,我讓人把趙宜接回來。”
張嬤嬤她們很怕侯爺,不敢多說,連攙帶架,把陳鳳若弄走了。
————第二天早晨,豐王等皇帝下了早朝,回去書房的時候,求見,皇帝沒見,讓他在偏殿等。
這個,是從沒有過的。
豐王慌了。
皇帝正把靖安侯召來,可憐靖安侯,還不知道昨天的事。
皇上把事兒一說,靖安侯傻了。
這幾年,雖然靖安侯還上早朝,但基本上是湊數了。朝廷上,他現在不管什麼大事兒,家族事務基本上交給了兒子。他現在日子過得悠閒,兒子能乾,他一點不操心。
聽完這個,他渾身冷汗,撲通跪倒在皇帝麵前“皇上,這是真的?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昨天趙煊在朕眼前,那麼個硬漢子,讓人打成豬頭!到了朕這兒半天,都沒醒過來!你兒子,當場被抓!還跟那幫子人一樣,穿身黑衣服,他可真是出息,簡直是個混蛋!”皇上破口大罵。
“萬歲息怒,萬歲爺,您彆氣壞身子”
嚴侯爺看了一眼皇上,氣得腦門青筋都蹦起老高。看來,是真出事兒了。
“您,您是知道老臣的,性子散漫,貪吃愛睡嚴允長大後,臣看他還算妥當,就把家裡家外的事,慢慢都交給他了。臣懶惰,並未監管,萬萬沒想到,他,他竟然這樣大膽這,真是想不到的,可這,為什麼呀!”他真想不明白。
皇帝冷笑著說“你的兒子你不知道,倒來問朕。私養殺手,違規配置武器,刺殺朝廷重臣。你這個兒子,膽大包天!”用力拍著桌子。。
靖安侯在地上磕頭“老臣罪該萬死。。”噔噔的,聲音老大。
皇上與他幾十年的交情,他又一直安分守己,看這樣子,也有心分心疼,歎了一聲“得了,你磕死有什麼用?彆鬨得我心煩。。”
靖安侯聽話,不磕了“萬歲爺,事已至此,您該怎麼發落,就怎麼發落,他闖下這麼大禍,為臣不敢求情,願與他一起受罰。”
“嗬!他這個罪過。削官奪爵,家裡成年男子砍頭,婦孺充軍發配,家財充公。這是這樣!”皇帝聲音低了下來。。
靖安侯閉上眼,眼淚簌簌的流下來,渾身顫抖,做夢也沒想到,他能活著經曆這些
“皇上。老臣一生,並未給朝廷建立多少功業,到老,卻給您添這麼大的麻煩,老臣甘願領罰。”
“你啊讓朕說什麼好。朕心裡,對你真是有幾分情誼。怎麼會願意看到你一生暢意,到老落得如此下場?可昨天,朕看到那趙煊,自他開始做事,就沒讓朕擔過心,比他那個不省心的爹,可踏實多了。多剛強的一個人,昨天那生死不知的樣子,從頭到腳都是血,臉腫得朕都認不出。定南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在朕麵前顛三倒四的失了態,朕有心從輕發落,可又怎麼張得開嘴?”
“皇上,老臣去給定南侯下跪,給趙煊磕頭,是臣對不起他們,求得他們原諒,不求他們能寬恕我們父子,可家中婦孺。還望皇上體恤嗚嗚嗚嗚”
“唉,你去他家吧!就說是朕說的,讓你下跪賠罪。看看他們原不原諒你吧!”
“是是。”他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趙家那邊,如果說好了。去宮裡天牢,再看一眼嚴允吧。”
“是。”這個兒子保不住了嚴侯爺心如刀絞。。帶著哭聲答應。
皇上搖搖頭,跟高總管冷冷的說“讓他進來吧。”
豐王低著頭進去,跪在皇帝書桌前,皇上不說話,高總管示意屋裡的小太監們都出去。
皇上也不理他“父皇,兒子錯了。”
皇上看著手裡的東西“多餘的話,朕也不說。隻這一次,再有下回,二罪歸一,絕不輕饒!出去!”
豐王長這麼大,皇上也沒這樣對他說過話。他出了門,渾身大汗,又羞又怕,多年的積累,幾乎毀於一旦,心中暗恨嚴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