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她”
李雲天臉一沉“你非要大門都不進,就在這兒說這些嗎?貨也這樣堆門口?”
長峰娘一聽,也不敢再扯著長峰說。
嘴裡叨叨著,進了門。
李雲天和長峰盯著人搬貨。
碼放整齊,幾個夥計開始盤點,入賬。
車隊自有休息的地方,長峰爹付了銀子,給了打賞,讓他們前去休息了。
李雲天聰明,這次還得托這些車隊帶著物資回去。
其餘李家的夥計,也在附近安排了地方休息。
他母親進了自家院子,裡轉外轉。
不由又抱怨開了“長峰,長峰,你過來”
長峰連忙跑過來。
他娘說“這,這有沒有錯啊?就這麼小個院子,要一千兩銀子?你不會上當了吧?要是在咱們老家,買這樣十個也不止啊!”她心疼死了,而且相當的肯定,長峰是上當了。
“娘,京城哪能與老家比啊,那個物價,您要是知道了,得嚇死。雞蛋都三文錢二個呢。”
“三文錢二個雞蛋?仙雞下的哦。”
“娘,您住段時間就知道了。咱們鋪子裡的夥計,每個月每人都要二兩銀子,還要管飯,過年節要發紅利。做的好的夥計,還要提成呢。”
“天哪,那咱們哪兒掙錢去?”他娘大吃一驚。
長峰一笑,把買的下人叫來“娘,這是老張和老張家的,老張家的給咱們做飯,老張管著雜事,他家的小子跑跑腿,小丫頭端茶倒水的。這位劉婆子,平日給我洗衣裳。沒多買人,就不知道您帶多少人來,咱們家小,放不下。您來了,如果不夠,就再買些。”
長峰家裡也有家仆的。
李雲天也跟了過來,看著兒子把家裡料理的井井有條,也是十分的滿意。
長峰把房子分配一下,幫著父母把東西收進去。
他娘說“我說帶著鋪蓋來,你爹說不用你這都有,但不帶著路上怎麼辦哪?那些店裡的都不乾淨。沒想到你這兒真準備了,哎喲,你看這被子都簇新的,收起來吧,我們用就舊了,彆浪費!”
“給爹娘弟弟妹妹用,怎麼叫浪費呢?這些啊,都是之華幫我置辦的,我平時可真沒空。您看還滿意不?”
長峰他娘裡外轉過了,使的用的,都很整齊。後廚米麵柴油也都有,其實挺滿意,但又怕未來的媳婦占了自己上風,所以滿意也要不滿意“差什麼,娘就可以置辦,這很簡單,不費事的。隻是長峰啊,還沒成親,銀錢方麵,還是要分清楚,就如買這些東西,水分可大了,一床被子,價錢差一倍都不止。你可彆心裡沒點數。”
長峰一聽,感覺他娘還在老家,而他已經到了京城了,差距大了。
現在的他,每天多少大事啊!哪能還為一床被子差幾個錢兒而動腦子呢。
“娘,您放心吧,兒子心裡有數。隻是,您有話對著兒子說就好,明天之華來,您可彆這麼算計。”
他爹也說“是啊,他娘,你可得大大方方的,陳家現在可是強了不少,你彆小家子氣,到時人看不上你。”
“嗬,這沒成親呢,就這麼向著她了?你們倆還這麼小瞧我我大方的很!”他娘不高興,瞧不起我彆嫁啊。
————柳九進了柳家在京城的宅子。宅子的位置並不起眼,幾乎是在西郊了,離貨場近。寬闊的街,黑黝黝的大門,又高又普通的院牆,隔絕了裡外,連周圍的鄰居,也不知道裡麵住了什麼人。
車進到大門裡,柳九下馬,進了院子。
後麵柳十三也跟了下來,她把鬥篷的帽子戴上,基本上遮住了臉。
進了堂屋,幾個管事正在屋裡等,柳九一聲不吭的坐上主位。
柳十三默默的坐在了角落。
她挨陳鳳若那一鞭子,本來,隻要好好養,也不一定會留疤。但她心裡過不去,總擺弄,想快些好。結果揠苗助長,倒引發了炎症,於是落了一道淡淡的疤。
柳九坐姿隨意,但不怒自威。
幾個管事行禮,他說“都坐,說說吧!”臉上沒什麼表情。
總管事說“九爺,上次姑奶奶用貨場設局,事沒成,倒也沒傳出什麼。隻是後來姑奶奶病了,不出來,上門也見不著人,姑奶奶周邊的人,一個也看不到。這段日子以來,針對咱們貨場的檢查,不說日日都有吧,但也差不多。查到點什麼就罰,稍微一分辨還讓關門。生意大大的受影響啊!屬下打聽了半天,銀子花了不少,可什麼消息也沒有。可給屬下急壞了,九爺來了,您可趕緊想想辦法啊!”
“嗯,回頭,我聯係人問問。李家怎麼樣?李嘯峰的親事有影了沒?”
柳十三坐在角落裡,一直沒出聲兒。一聽這個話,抬起頭來。
“李家好著呢,李雲崢四處走動,人緣不錯,皇上也看重。李公子的親事倒沒聽說,隻說是三月三,他在賢妃娘娘舉辦的女兒節上,跟蜀王家的雅慧郡主鬨了口角,都鬨到皇上那兒去了。”
柳十三問“因為什麼?”
柳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柳十三趕緊往後縮了縮,她有些怕這個哥哥。
但心裡過不去,蜀王家的雅慧郡主?那是誰?沒見過。他們倆能鬨什麼不愉快?八成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想往上貼。我峰哥哥不理她,她惱羞成怒了。。
她自己腦補著各種情節。
柳九爺說“給李府遞貼子,我要上門去看望姑姑。”
“是。”
————蜀王府,蜀王妃的車也已經進了二門。
蜀王富有,府邸也豪華。
侍女扶著她下馬車。
腳沾了地,她左右看看,隻有府裡的管家管事和內宅裡得臉的婆子丫頭。
雅慧郡主沒來,蜀王世子也沒來。
府裡的大管家恭敬的站著。
蜀王妃也沒說話,徑直走到廳房。
手底下人知道王妃的習慣,熱水澡間已經準備好。她慢條斯理的洗了澡,丫環用無數的布巾把頭發擦得半乾。
用調製的膏脂把臉養護一下。
她沒急著見女兒和管事,趴在塌上,讓她的盲人按摩師傅給按了一回。蓋上被子又睡了一覺。
她極度會保養,所以看起來,比年齡差不多的賢妃,要年青七八歲。
休息好了,穿戴好了。
把管事叫來,問府裡的事,有的事她知道,有的不知道。
目前,劉非不在,劉錦也沒來,估計事情少不了。
她淡淡的說“說說吧!”
府裡的管事趕緊說“娘娘,屬下先說郡主一事吧!前幾天三月三,郡主在盛會上與定南侯家的大小姐有了口角,可能後來鬨到皇上那裡,皇上說,郡主大庭廣眾之下說話不當,讓郡主在王爺來京之前,在家反省。”
蜀王妃就是一愣,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
這個處罰,可謂不輕。
蜀王要來京,還得半年。這一禁足就是半年。
“她們因為什麼口角?”
“那大小姐的舅父,是從西北來的小武官。聽說是,那武官性子開朗,在皇上舉辦的一個活動上唱了歌,皇上很喜歡,就給他升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郡主會當眾提這件事。跟李將軍口角是因為,那個武官唱歌的時候。李將軍的父親跳舞來著。之後,皇上給了李家爵位。李將軍是說,郡主看不起他們。娘娘,其中有什麼關聯,屬下真是沒明白。”
“把郡主身邊的人都關起來問問劉非是怎麼回事?!”
“這就更奇怪了。前些日子,世子在外麵欠了不少債,經常有人上門要。以前也有過,隻是這次數額大了些。他問屬下要銀子,屬下跟世子說,他今年的額度都花光了,怎麼也要等娘娘和王爺來,才能定,屬下做不了主。於是世子就躲到郊區的彆院三月三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刺殺他,他身邊的護衛,都死了。咱們彆院的人,在世子周圍的,也都死了。世子當晚跑了回來,直接上皇上那邊兒哭去了,皇上,皇上就讓他住到景王府了。”管事也納悶,想不明白。
“是郡主下的手嗎?”蜀王妃問。
“屬下看著倒是不像!郡主三月三那天回來,是很生氣,又收到皇上禁足的消息,更是發怒。如果世子在。。隻是世子不在,郡主也沒打發人去。隻不過,屬下不敢問郡主。”
“明天,把劉非欠的銀子還了。再去景王府遞貼子,就說本王妃到了,要見劉非,銀子還完了,讓他不用擔心。等他回來,就扣起來。”
“娘娘,要是景王府跟著人來呢?畢竟是皇上讓他去住的。”
“世子吃喝嫖賭,欠那麼多債,讓他在家,本王妃要親自教導。管兒子,誰還能插進手去?!”
“是。”
蜀王妃等了一會兒,才問“郡主在那兒乾嘛呢?”
有仆婦回答“娘娘,郡主在屋裡頭,身子有些不大爽快。”
蜀王妃淡淡的說“嗬,身子不爽快那本王妃,去瞧瞧她。”
她起身向郡主所在的院子走去。
————景王府,劉楚已經得到了蜀王妃到京城的消息。
劉非正跟他叨叨“那個女人,從不按常理。說不得,我一回去,她就要殺了我。或者,她以我吃喝嫖賭行為不端,要親自教導為由,直接扣留了我。她管兒子,誰還能到府裡把我要出來麼?我現在可是有牽有掛的了,可不能拿命不當回事兒我不回去見她,你可得為我做主,我不回去。”他說著眼淚吧嗒的。
劉楚正高興,隨口就答應了他,“成,你就在府裡呆著吧。也沒人,能從我府裡把你要出去。”這個醜家夥剛給本王出了好主意,這,就算是本王的謝禮了。
劉非一蹦老高的跑了。
劉楚美了會兒,才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仔細看完,鎖到箱子裡。
這是他剛從趙宜那裡“借!”來的。
其實他也沒用,但他很無聊,厚著臉皮要!沒機會,製造機會,也要跟她搭上。
我救過她呢!
還救了她爹!
這,隻是點利息。將來,本王還要收本錢呢!
救了她,她人就是本王的,要她以身相許呢。嘿嘿。
漂亮而高貴的景王,自顧自的憧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