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一聽,眼圈都快紅了“我們元娘沒福氣啊!長峰這孩子,我是打心裡喜歡。又聰明能乾又講義氣,真可人疼。可我家實在是提不起來。不然,無論如何,我也要給我家元娘爭一番的。”
長峰娘一聽心裡高興“要是我,就不在乎門第。隻是,唉,我有裡這個意思,可我拿不得主意啊!”
兩個人感歎半天。
長峰娘說“姐姐,我有句話,說出來肯定是不合適,但要不說我心裡又難過。您聽一聽,可彆惱了我。”
“您說。”
“元娘雖然好,但要是嫁長峰,家世上,確實是差距不小,可如果,我想把元娘留在長峰身邊,您看行不行?”
“留他身邊?您是說?“
“給長峰當妾,行不行?您看啊,長峰如今可是官身了,將來前途差不了。這當官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家家境,也不錯了。元娘來了,吃香喝辣,不用乾活。有我在,這家裡誰也不能虧待她。”
薑母很是意外,她不願意女兒當妾,但這是是長峰啊,一家人都喜歡他不說,憑借他,自己家的日子也越來越好了。。而且,女兒的心事
但她還是為難了一下“這,我知道,您肯定不是為了寒磣我,長峰這孩子我們一家子都喜歡。。可這我不好應您,我得回去商量一下。您,您家老爺和長峰同意嗎?那陳家哪能願意啊,這沒成親呢就先說妾,可不成話,到時弄得難看。”
“這你不用管。有我呢,您家裡同意就成。”長峰娘很有決斷。
薑母也不知道這家情況,晚上家裡人回來,她就說了。
薑元娘一聽,就傻了
薑其聽了卻並不願意。“娘,這不成,我跟長峰是兄弟,我妹妹給他做妾?從哪兒也說不過去啊!”
“老大,你也彆這麼說,長峰如今是官身了,他跟你說的來,才與你稱兄道弟的。要真當兄弟,還得肩膀齊才是。咱們家窮,你和你妹妹的親事都耽誤了。你是個大男人,總還好些,可你妹妹想找好人家,難哪!更何況,那是長峰啊,多好的人才。咱們一家人,都喜歡他。”
“娘。我都沒聽長峰說過,這恐怕是他娘自己的主意。他家,還是他爹和長峰說了算的。他爹是什麼人,兒子大概明白的,最是聰明,最是討巧,要不然,家業也不能經營的這麼好。那陳家是什麼人?陳家大小姐您又不是沒見過,多麼大方端莊?長峰爹,能為了咱們,失了陳家的親事?還有侯府呢?世子夫人,怎麼可能讓自己親侄女兒還沒成親,先有妾的?到時,長峰怎麼辦?兒子怎麼辦?說不定會出大事呢!”
薑其娘一聽,也很擔心。。可想起女兒,從小就這麼懂事,每天乾活,照顧老小,好東西都留給男人吃,從沒問自己要過衣裳首飾。多好的女兒啊,她這個當娘的,知道女兒的心意啊!
於是狠狠心說“薑其,不管怎麼說,這可不是咱們主動的,是長峰娘親自跟娘提的!”
元娘傻了一會兒,心中又狂喜了一會兒,現在聽她哥這樣一說,光怕這事成不了趕緊說“爹,娘,女兒願意。”
薑其大叫“妹妹!”
“哥哥,你彆說了,你說的這個我都懂。可咱娘說的對,這事不是咱們家主動貼上去,是長峰哥的娘定的。這婆婆當然有權利給兒子定親納妾。長峰哥,我喜歡他好幾年了,原本我也覺得沒希望,所以隻藏在心裡。現在,他家既然說了,我就不可能去拒絕。哥哥,妹妹知道或多或少的會影響到你,但你就可憐可憐妹妹,就如了妹妹的心願吧。從小到大,我沒求過什麼。”薑元娘哭了起來。
薑其“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這真不是個好主意。而且,這事兒根本就不可能成啊!會毀了長峰的親事,甚至是他的前程,你能忍心?!”
“哥哥!妹妹沒辦法呀。反正我是答應了!就算不成,也不能從我這兒說出去!丟臉丟命,我認了!”薑元娘激動叫了起來。
薑父人老實,半天也拿不出主意。
於是第二天,長峰娘和薑家就簽了一個納妾文書,當然這個是瞞著所有人的。
薑其氣的,連職都沒去,他不敢見長峰。
等把東西都簽了,事情踏實了。
長峰娘,到底如舅母說的,橫,但橫不到底,她,後悔,後怕了。
這事做的時候理直氣壯,種種都是道理。
但做完了,她哪敢跟丈夫和兒子說?!
想到丈夫會怎麼發火,兒子會怎樣為難。。
想到陳家,陳襄若脾氣耿直,他婆娘該厲害的時候也不含糊。。
還有她那未來的兒媳婦陳之華,說話慢條斯理,但氣勢壓人。
她後悔死了。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傻大膽兒,竟然乾了這麼一件蠢事。
吃不下,睡不著。
最終的結果是,自己給嚇病了。短短幾天,人就瘦一圈兒,臉色蠟黃。
薑家來打聽,她鬼鬼祟祟的拉著薑母,讓她先彆聲張。
等人家走了,她病的更重了。
當夜發起了高燒人一下子脫了相。
第二天一早,長峰求著趙宜,把王平請回來,王平跟著侯爺去了郊區營地。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相信王平。
一家子圍著長峰娘,她頭上搭條巾子渾身哆嗦突然靈光一閃,她終於想好了個辦法。
於是她就拉著兒子和丈夫在屋裡說“兒子,你看,你這一定親,娘就病了,還這麼厲害。是不是陳家大姐八字硬啊,哎喲,我是不是活不到你成親了啊?陳家閨女命太硬了呀,娘要活不成了。”
她還在叨叨,長峰和她丈夫在勸。
這個時候家裡大門開了,下人老張把趙宜和陳家大姐以及王平領進來,都是家裡熟人,老張也沒通報,屋裡人也不知道,長峰娘還在說話,她激動著,聲音還不小
“娘知道陳之華是個好的,但她太強了啊,可憐的兒子,你得找一個體貼你的啊,你看她,一件活沒為你做過,還頂撞未來的婆婆。。你看看人家薑家元娘,鞋都為你做了好多雙,衣裳也做哦。知道照顧你呢,這娶老婆,可不就要個知冷知熱的?”
陳家一聽,一下子就進到堂屋,趙宜拉了一下沒拉住。
陳之華在堂屋裡說“李叔李嬸,長峰哥!”
長峰娘嚇一跳“啊!她,她怎麼來了?”
長峰和他爹爹連忙的出去,陳之華“見過李叔,長峰哥!“
長峰一看她,也有點尷尬,不知道剛才的話,她聽了多少。
“之華,你來了。”
“我和宜妹妹,帶了王大夫來了。”
長峰和他爹一聽“快請進快請進。”
王平笑嗬嗬的進來。
趙宜也淡淡笑著跟著進來。
長峰臉通紅,連忙說“王大夫,謝謝您跑這麼一趟。我娘這病了好幾天,吃了藥也不見好。所以還得麻煩您。”
王平說“不用客氣,您母親在屋裡?抓緊看,我這還得回郊區去呢。”
長峰趕緊請他進去,看了一會,王平問了幾個問題,過了一會兒出來。
長峰爹問“王大夫,怎麼樣?”還是挺緊張的,彆真有個好歹,日子正紅火,有事兒可就麻煩了。
王平說“從脈象看,沒什麼大事。隻是您太太肝火旺,胃經虛。好像在著大急啊!有很大的心事。飯可能也沒怎麼吃,所以弱一些。病倒沒什麼,我開點藥吃著,吃些容易克化的,心情舒緩了,很快這病就好了。”
然後王平開了藥方,跟趙宜說了一聲,就走了。
長峰趕緊吩咐人去抓藥。
幾個人都有點愣。
陳之華也是挺典型的陳家人性格,爽快的很,說“李叔,按說,這話我不應該問,不過,我跟長峰哥哥親事已定,伯母這病,是我衝得的嗎?”
長峰和長峰爹爹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你彆多想。”
趙宜一看,陳家大姐脾氣上來了。
想了想,就看他們的感情,能不能經過住折騰吧,早晚可能都要有這麼一出,就坐一邊沒出聲。
陳家大姐說“之華剛進門時,聽到一耳朵,有個什麼元娘的,是怎麼回事?”
長峰尷尬的“娘是燒糊塗了亂說的,沒什麼。”
長峰娘在裡麵一想,該河裡死,井裡死不了,於是眼一閉就喊出來“薑元娘是長峰好兄弟的妹妹,是我給長峰納的妾!”
“什麼!”
“什麼!”
“什麼!“長峰和他爹,陳家之華三人不約而同的喊出來。
都傻了。
趙宜也傻了“李家嬸嬸這是在開玩笑吧!是不是病話?”
長峰說“是,是病話!”
他娘卻一下子從裡麵衝出來,鞋都沒穿好“我憋好幾天了,索性就說個明白!沒錯,薑元娘,我做主給長峰納做妾了。過兩個月,就先納進來。”
長峰他爹一下子怒了“你說什麼?快跟陳家姑娘賠不是!”
“我沒胡說,我已經定了,文書都簽了!”
長峰爹氣極了,伸手啪的一巴掌,就把長峰娘打倒在地。
長峰趕緊去攔“爹!“
長峰娘倒在地上,立刻開始撒潑打滾”我不活了!我嫁入你家,二十年,伺候爹娘,給你生兒育女,如今年老色衰,你倒伸手來打,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長峰爹一聽,又過來要打。
長峰急的汗都下來了“爹!”左攔右擋。
李雲天是真急了,長峰不敢太過用力,險險拉不住,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李雲天的腿。
趙宜一看這樣子,陳之華氣的臉色煞白,眼淚一串串的流。
趕緊拉著她“走吧!”陳家大姐還沒問清楚,不肯走。
趙宜使勁拉著她,兩個人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