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位側妃,這手可伸的老長了都到廣東了呢。那杭州知府做過多年鹽業,銀子大把啊。
這簡直就是為老大找的助力啊!
嗬嗬,當上了貴妃,可真是出息了呢!
皇上把名冊往桌上一扔,沒再看。
————這件事,大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她一個人,默默的坐了半天,很是傷感,連女兒的咿呀歡笑,都沒能讓她緩解壓抑的情緒。
駙馬瞧著擔心,趕緊讓人把劉楚請了來。
劉楚來了,坐在大公主對麵,擔心的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大公主嘴角帶著輕嘲說“早晚都得這麼一出,親事。跟父皇攤牌吧。”
劉楚還有些猶豫,情況還不明朗,過早的把她曝出來
但也許。。太過在乎,就會患得患失吧。
大公主說“父皇既然讓她羅列了名單,那這件事,就提到日程上了,等不得了。再者說,趙宜多大了?京城世家女子,像她這個年紀還沒定親的,算是少的了,能拖到什麼時候?你去西北,最短也要一兩年,回來了,嗬,那就更讓人擔心了弟弟,父皇,真讓我傷透心了。。”
劉楚輕聲說“姐姐。”
“算了!有時候”大公主胸膛起伏,鼻頭紅紅的,兩行清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這麼多年,父皇對我。有時候,我就會忘記了,母後是怎樣的離去,我們那時是怎樣的生死一線,我不願意總記著那些不開心的事。尤其是,父皇多年辛苦,他年紀大了,這兩年,明顯的老了。前段日子身子還我成了親,駙馬對我,有情有義,現在又有了寶貝女兒。我真的,真的不願意再去計較,隻願意記著他待我好的地方。”她輕輕的用手抹了一下臉。
“我明白,姐姐。”劉楚輕拍她的胳膊。
“沒事,姐姐再哭這一次。沒事了”
————在眾人的揣測下,豐王低調的回京了。
他直接去了宮裡,皇上在後書房見了他。
他進來,一句話沒說,直接跪在皇上腳下。
皇上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學業認真,做事認真,舉止言談都講究體麵。
可眼前的他,黑瘦,神經落寞,嘴角輕抿,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無助。
明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還是心疼。
“怎麼回事,說說吧。”
劉祺於是老老實實開始說,他的這番說辭,是快進京了,他收到很多消息後,最後確定的版本。責任要自己攪一部分,還要推出去一部分。
最後就看皇上怎麼認了。
“兒子想著,柳九既然定好了,銀子大部分也是由柳家和幾個家族出。兒子可以借勢而為。能不能拿到軍功先放一邊,那兩個部落,終究是父皇您的心頭之患,讓他們相互消耗一些,倒也還好。”
事情讓他們這一路捋的,倒也有些合情了。
“那怎麼是這樣的結果?”
劉祺都有些無奈,事情雖然不光彩,但是也不能說真的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應該是那柳家,泄露了消息,人家有了準備,還被人盯上,兒子還沒到交接地方,就被圍了起來。後來是。小。。李將軍還有高總兵,聞訊趕來。。兒了隻是受了些輕傷。後來柳家說,那些東西被搶了。。”他也沒弄明白,事情怎麼成這樣了。
“那麼多的東西,被搶?被誰搶了?”
“柳家查半天,直到兒子回來,還沒有消息。”
“柳家。”皇帝的臉色老難看了。
會不會是柳家在做鬼?可他的目的是什麼?
皇上最後隻得說“先看看你母妃,然後回去歇著。踏實的把病養好了。”
大皇子告退後,先去後麵看了貴妃。
貴妃氣色倒顯得很好,對他問長問短,還把自己這個好消息,又跟他說了一遍。
劉祺從她那裡出來,一路在想,自己這次的事做砸了,無論怎麼圓,也難以完全的瞞住父皇。
本來以為回來會得受很重的罰,弄得他一路心灰意冷又灰頭土臉。
沒想到,父皇替自己瞞著不說,倒給母妃提了位份,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兒,他一陣的頭暈,心裡亂跳。父皇,這是要鐵腕為自己做主嗎?!
嗬!對啊,這江山,就是父皇的!他說怎麼樣,那就是怎麼樣。
我做錯了,那又如何?有父皇認定我,嗬,他目光變得陰狠那些得罪了我的,都等著吧!不由得信心大漲,堅強了,腰板都直了不少。
皇帝默默的坐半天,不願意多想,隻讓事情往前推著走,那份名冊,他越來越感覺不錯了。
在跟大閨女談和直接指婚間鬥爭了一會兒
終於被那個渾不吝的大閨女折服了
還是跟她先談談吧,否則,要是不合她心意,當場鬨起來。不好收場啊!
最後,隻得在舉辦宴會的前夕,把大公主叫了來。
“你二弟身子不好,親事一直拖著。可現在,也真是拖不得了。這回,父皇想著,把你二弟三弟,劉非劉鈺的親事,都定了吧。前些日子,父皇讓他們弄了個名冊,瞧著還不錯你看看”
說罷拿出名冊來,還沒等遞給大公主,大公主已經笑出聲來“父皇,您跟女兒,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三弟的事兒,女兒已經想了很久了,人,女兒都已經看好了,本來想等著,三弟跟豐王一樣,能得個什麼功勞,好請您賜婚呢!”
皇上聽得耳朵發熱,再也沒想到這一出,有些吃驚“你給看好了?哪,哪有你給看的道理?”
大公主聽著不高興“父皇,女兒怎麼不能看啦?長姐如母嘛!母後仙逝,您是一國之君,心懷天下。哪顧得過來這麼多?這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不都是女兒打理的麼?您都忘記啦!?他們倆衣食住行,學業身體,哪樣不是女兒在照看?”
皇上一想,確也如此“話雖如此,但劉楚,不光是你弟弟,還是朝廷的王爺,你不能光從姐姐的角度來想,這樣不周全。”
“父皇,您太小看女兒了!女兒雖然也屬女流之輩,但在您身邊二十年,耳聞目染,那眼界心胸,與尋常女子能一樣嗎?您放心吧!女兒,肯定是多方麵考慮,才定下的此人。您不想知道她是誰嗎?”大公主狡黠的看著皇上,一副就等皇上來問的樣子。
皇上心裡話朕一點也不想知道!
這個女兒,生下來才是討債的呢。
枉朕對她這麼好,她卻一點不體諒朕。
皇上臉上的表情跟開了雜貨鋪子一樣,埋怨的成分很多。
大公主差點就哈哈大笑了,能把他逼成這樣,倒是附加的收獲了。
皇上吭嘰著“平白的這麼議論人家姑娘。”
大公主笑道“怎麼算議論?您不知道,三弟的親事,女兒都急壞了。其實女兒早就想過,不必要什麼功勞了,直接請媒人前去說合就好了嘛!”
皇上一聽,心就是一頓,她還真敢這麼乾!
於是生氣的嚷嚷道“胡鬨!咱們是什麼人家?還請媒人說合,你啊!簡直是不懂事!”
“父皇您彆急呀,這不沒去嘛!您還不問女兒啊!”大公主眼睛瞪了起來,嘴撅著。
皇上很有些無奈“行了,說吧,誰家的?”不問也不行了。
大公主卻一點自覺沒有,高興而神秘的說“父皇,女兒一說,您肯定就滿意的不得了!她呀,是定南侯的嫡長孫女兒,世子趙煊的嫡長女,趙宜。”
大公主挑了一條眉毛,得意的看著皇上。
皇上“。”她可。真會看呢?!
“趙宜?定南侯府那趙侯,長得可醜你。。你怎麼瞧上他家姑娘了?”皇上直覺不好,心有些涼的慌,結巴著反對著。
趙侯那個老混蛋,有錢有權,心狠手黑命又硬,這可不成,要麻煩了。
大公主心中無比酸爽,故意美得像花一樣的氣皇上“哎喲父皇,趙宜這小姑娘,打小我就喜歡。您知道嗎?她愛吃辣,跟女兒口味一樣。那麼小人兒,嘖嘖,現在可是大姑娘了,長得漂亮極了,一點也不像趙家人。像她母親家的。。哦,她娘姓陳,是西北來的。”
皇上想起來“陳襄若的妹子?”
“父皇您好記性呀!是,趙宜個子高高的,大方大氣,為人灑脫,不假裝不彆扭不虛榮,還很能乾,跟女兒很能說得到一起去。她娘種花特彆好,女兒未嫁時,還跟她學過兩手呢。她們母女,跟女兒和二妹,都很親。所以,女兒不會當個厲害的大姑姐啦!嗬嗬”
皇上的思緒已經飛遠了,女兒喋喋不休的話,他似聽到,又似沒聽到。。
定南侯跟隨劉家幾代了,從不與皇家通婚,這是怎麼了?想牽扯進來麼?
趙家財勢在南方,這麼些年,執守一方平安,南方來的稅收,也是朝廷支撐西北的重要來源之一。
幾代侯爺都很本分,就算趙侯不是好鳥,但也從不出圈兒!世子趙煊,溫和內斂,在朝廷裡不顯山不露水,但要交給他的事,都辦得妥妥當當的。還有那趙二,在軍中,信服的人可不少啊。。
陳襄若,雖然手裡沒兵權,但他從西北來,跟那邊的關係也不錯,還有李家嗬,好啊,從南到北,給朕包上了!
他臉色難看起來。
大公主跟沒看到一樣“趙家跟從我劉家幾代,踏實,本分。女兒出去交際,還沒聽到過關於趙家的惡言。況且家底豐厚,趙宜做為嫡長女,嫁妝肯定不少!嗯,嗬嗬嗬嗬”她滿臉的算計。
皇上一下子給拉了回來,拍了桌子,跑了偏“你這是什麼話?!哪有皇子惦記媳婦兒的嫁妝的?你是越來越不成話了!好好的公主,怎麼進了張家,變得這麼庸俗?回頭朕還要把你公公叫來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
“哎喲父皇,不瞞您說,您外孫女兒,女兒現在就給她攢嫁妝了!這可是件大事!不能小瞧。”
皇上看話題偏了,就又說“要不然這樣,你先看看父皇手裡的名冊,也是相當不錯的。你”
“嗬嗬,父皇,女兒不妨打開窗戶說亮話。三弟的親事,賢妃娘娘哦,是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就沒有插手的可能!父皇您疼劉祺,不管對錯,都為他打點好一切。您疼劉堅,把您自己練得都快成半個大夫了。。現在,您也心疼一下劉楚吧!三弟他,隻是不善表達,但他對您,是打心底裡敬愛的。他對女兒和二妹,是打心底裡疼的。我們三個女兒真的想,找個能疼他照顧他的,能讓他日子和順的。。”大公主眼淚流了出來。。
皇上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