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擂台的秦楓瞪了連鉤漌一眼想過連鉤漌會投降,沒想到他投的這麼快。
不僅操控十多把劍影懸在半空中的西門無恙很詫異,觀戰的眾修士也被這招弄懵了。
往年隻聽說青城派的修士不堪一擊,沒聽說上來直接一招都不過的。
此事倒是在魏西意料之中眾目睽睽之下,連鉤漌用【入畫】有諸多忌諱,不然也能給對手刮刮痧。
秦楓那道封印的劍氣早就用了,連鉤漌拿什麼和萬劍宗築基下的修士打?
連鉤漌是一刻都不想在擂台上待了,一溜煙就跑了下來。
生怕跑慢了被西門無恙捉回去比試。
人群中好半天才有零星的議論。
“……宗門大比可以投降嗎?”
“怎麼不可以?擂台都承認了,也不能再抓回去,強按著讓兩人打吧?”
“青城派的道友都是怎麼想的?讓這麼個人上來丟人現眼!還是青城派實力不濟到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了?”
“可是四號台的秦楓不也是青城派的嗎?兩輪對上的都是築基的高手,都是一招製敵,對手連招都使不出來……”
“這!青城派運氣好!那個門派沒有幾個厲害的?能撐過結丹才算她厲害!”
……
魏西心裡默歎彆的不提,青城派的名聲這次宗門大比短暫的炸了一下屍。
不過,魏西眯著眼睛看著往回走的連鉤漌,在旁人眼裡他膽小怯戰的形象一時片刻是無法改變了。
好在連鉤漌自己也有意往斥候和刺客方向發展,這一點不論是在堂口鎮還是在宗門大比時都能看出來。
“魏西,我跟你說……”人還沒站穩,連鉤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哭訴自己“悲慘”經曆。
眼淚是夠嗆擠出來了,話也沒被噎了回去。
“……馮兄回來了,”連鉤漌臉上有些訕訕的,在旁人麵前還是要些臉的,“趙師兄可還好?”
“狀態穩定下來了,就是還沒有醒,需要人按時喂藥。”
說著說著,馮曉天突然想起眼前這人自己一次也沒醫治過。哪怕初見時這人麵色蒼白,也沒讓自己摸一摸脈。
馮曉天本來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心裡是一點事都裝不住。他越想越覺得古怪,從頭到腳把連鉤漌看了好幾遍。
好好說著話,馮曉天麵色突變,魏西第一個覺出了不對勁。
雖然不知道馮曉天在想什麼,但肯定是和連鉤脫不開關係。
魏西搶先開口道“馮道友怎麼一直盯著連鉤?可是覺得他外貌有異?”
懵然無知的連鉤漌還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了,剛剛不還在關心趙大嘴的傷情嗎?
“啊?”馮曉天被魏西這麼一問,第一反應是疑惑,旋即道“連鉤道友是寶象城人士,有些胡人血統不足為奇……”
“倒是,想起之前在秘境,連鉤道友似乎受了不輕的傷,當時我想要醫治,他卻說不用……”
連鉤漌冷汗唰的一下布滿了後背怎麼想起來這事了?再說自己哪裡有脈讓他把?
“這不是當時還不熟悉你嗎?”連鉤漌穩住心神想要把這事糊弄過去。
“唉,連鉤你也不必瞞了,”魏西語氣沉痛,“彆人一碰你就痛的毛病說不定馮道友有些方法……”
說罷魏西還擦了擦眼角,一副擔心同門的表情。
連鉤漌我什麼時候有的這個毛病?一個時辰前我還把你扛在肩上。
不過連鉤漌確實喜歡和人保持距離,因為他的軀體隻是看著像人,實則細節處有很多破綻,經不起細看。
既然魏西已經把話遞到這兒了,連鉤漌也就順著說下去,“這……我這個毛病沒什麼大礙,小心點彆讓人碰著就好,不然針紮一樣的疼。”
“方才太高興了,和魏西她倆碰了幾下下,現在肩膀上還是疼的。”
馮曉天本來還想幫連鉤漌看一下,卻看見對方疼的呲牙裂嘴,還有魏西在一旁擦(不存在的)眼淚,愣是不敢幫忙看了。
“……連鉤道友這病也是古怪,可找人看過?”
“何止看過,我當散修那些年就是在西域尋找奇人異士,想要治好。”
“罪是沒少遭,病卻沒有起色。有個亡仙城的隱士,看出我這個是心病……”
見馮曉天信了不少,連鉤漌的謊話越說越順當。
亡仙城是最近常提到的,隱士就是查無此人。
看似虛虛實實,實則全是虛。
“原來是這樣……”馮曉天原本還惦記著懸絲診脈,沒想到病因已經找到了。
不過心病還須心藥醫,看連鉤道友這副不願多言的模樣,馮曉天大概知道可能涉及到了什麼陰私,識趣的不問了。
魏西方才開口就是為了給馮曉天一個解釋,左右連鉤漌平時也總是和人保持距離。往往閒話說了一堆,接觸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