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淳在並州?我以為他一直坐鎮宿州”
“他做情報買賣的,”連鉤漌意有所指,“這才是豐收的季節。莒國調兵、各地的糧價、議和的消息……哪怕他是大肚子蜘蛛也得出來看看!”
魏西呲個牙樂搞情報的確實像蜘蛛,盤踞在信息織就的大網裡,使勁渾身解數讓勾連這個世界變得有利可圖。
“他身體怎麼樣?”很明顯大牢關不住人搞事的心,魏西很好奇【紡晴】到底有沒有用。
萬一這東西真能阻絕陰氣,魏西不介意把吞晴獸忽悠到青城派。
“我看著沒什麼問題,他胃口好得很,看來【紡晴】確實救了他一命。”
連鉤漌把窗戶打開,貼著符咒的信被拋了出去,在空中展開折疊成了一隻鳥的形狀,向著北方飛去。
那是自然,魏西心裡想到,禍害遺千年罷了。
若非當初自己眼疾手快,說不定厲淳早就爆體而亡了。
“你是不是和他達成什麼協議了?”
聽見這話,連鉤漌訕訕道“我這兩年畫的符咒,都賣給日沉閣了……他們需要的量大,也就掙了五六萬上品靈石。”
“你要是覺得這事不行,我以後就不乾了,”連鉤漌撓了撓腦袋,“左右掙靈石的法子不少。”
“乾嘛不掙?”魏西理直氣壯地反問道“厲淳給你們的價格也不會壓得太死。不過還是要小心些,與虎謀皮,彆把自己玩進老虎嘴裡。”
魏西知道賣符咒這事是連鉤一個人鐵定不行。
唯一的問題是連鉤漌和秦楓兩個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玩過笑裡藏刀的厲淳。
“好了好了,”連鉤漌把信揣好,“這些事都是可有可無的,如今你回來了,這才是大事。”
“你想怎麼折騰隻管說,”連鉤漌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欠揍的微笑,“相信你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我好懷念這種不用動腦子的感覺~”
魏西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對兩人默認自己出來會複仇的行為視之不見。
檢查好房間裡沒有遺漏的東西,魏西架著趾高氣昂的靈音下樓,另一隻手抱著個卷軸,嘴撅得老高。
“我讓驛站換了兩匹快馬,”秦楓把其中一根韁繩遞給魏西,“此地離並州州府距離不遠,快馬加鞭,天亮後能到。”
投桃報李,魏西把卷軸扔給秦楓,也不管卷軸裡的人怎麼想,自己翻身上馬。
秦楓也不嫌棄,把卷軸裝到一個單獨的包袱裡,騎著馬追上前麵的魏西。
其實驛站的馬有自己的不足這些馬是給成年人準備的,而且一般都是成年男性。
今年已經十六歲的秦楓還好,個高腿長,騎上驛站的馬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苦了魏西,十四歲的她雖說長了些個子,可人騎在馬上,總顯得腿有些局促。
好在魏西是個修士,體質強悍,雖說夾著馬肚子有些費勁,但也沒耽誤她的正事。
三人兩馬在並不太平的夜裡穿梭,官道上擠滿了趕夜路的流民,腐屍的味道混合著絕望的情緒衝進人的鼻腔耀武揚威。
魏西有理由相信自己胯下這匹馬踩到了數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