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像了?”連鉤漌看見布告欄上的畫像,臉拉得老長,“這畫得太寒顫了!”
事實勝於雄辯,連鉤漌說什麼都不管用。
魏西拿著複原圖做比對,順便把尋人啟事上的文字念出來“王五,並州華縣人,泰昌二十三年生,體格精壯,蒜頭鼻、國字臉,於天佑十四年五月失蹤,線索者,可得白麵兩斤。”
“今年五月?那時候並州的旱情頗為嚴重,能拿米麵出來懸賞,王五家裡人對他不錯!”
“大小姐,萬一是懸賞,這人反而便宜了!”連鉤漌擠眉弄眼,沒個正形,“不過這人乾什麼的?值得拿出這些糧食懸賞?”
“人命不分這些,”秦楓對這種劃分高低貴賤的說法很反感,“或許他家裡人……”
“噠!噠!噠!”連鉤漌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伸出一根手指,“這話人牙子第一個不愛聽,你怎麼來修仙不去做商戶?”
“你……”秦楓一時語塞,想了想才回道“我不跟你吵這個!”
“行了!”魏西出言製止,伸手去撕其他的布告,“按照複原的畫像,找一找類似的尋人啟事。”
“或者通緝令!”被秦楓瞪了一眼,連鉤漌做了個捏嘴的手勢。
一共四幅畫像,在並州城告示區的布告欄上找到三副,分彆是職業不明的王五、船老大淩三、迎客樓的老板娘段大娘子。
“身份、年齡、性彆……沒什麼明顯的特征,”魏西攥著手上的三幅畫像,“死法倒是出奇的一致,還有根骨……”
“所以那些妖人在並州城挖了這些人的根骨?”
“還劫走了糧草、煽動流民暴亂,”秦楓補充道“希望他們多長幾個腦袋!”
魏西想得更深些無論是堂口鎮利用胡人和程縣丞生事,還是並州城利用糧食挑動流民敏感的神經,這兩次行動重疊的部分一是根骨,二是被喚為魂幡的白布。
“那個叫荼蘼的換皮人,她管用吹沙的叫‘宗主’?”
秦楓想了一下,“是,我們去西域查各個宗門?”
“西域大大小小的宗門無數,靠咱們三個不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魏西掛上自己的假笑,“他們勾結胡人,莒城的人比我們更著急。對了,這些人還挖人根骨,萬劍宗也得給我出力!”
“堂口鎮的胡人不一定……”秦楓看到魏西循循善誘的眼神,恍然大悟道“要撒謊是吧!”
“其實也不算撒謊,”連鉤漌摸了摸下巴,“畢竟胡人真的出現在堂口鎮。而且,魏西平白無故坐了兩年大牢,他們出點力怎麼了?”
“這筆債得用李教頭的人命填,”語氣陰狠的魏西把尋人啟事塞給連鉤,“上報宗門,萬劍宗的人自會來找我們;岑晉又不是沒長嘴,莒城不久便會知道。”
“接下來就像耍狗,”魏西的笑容多了些真情實意,“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暢享了一下耍狗的未來,魏西要將付諸實踐。
魏西三人去演武場轉了一圈,找到了些許水屬性靈力的殘餘。
“可能是這裡臨時搭建了個法陣,水屬性親和的修士,如此才能把大量的糧食搬運至此處。”
聞言魏西說道“荼蘼,除了一手換皮,使得法訣都是火屬性;那個叫惠陽的,靈力是淡綠色,應該是木屬性親和;他們的頭,那個宗主,土屬性親和。”
“加上演武場控場這個水屬性親和的修士,”連鉤漌補充道“四個人?”
“吳芳菲說,有兩個修士,”秦楓想了想,“四到六個人?”
“好像挖人根骨的變態一個不夠,”連鉤漌吐槽道“這時候紙片人的優勢就凸顯了。”
“誰說不是,風一吹就飄了!”在陰陽怪氣這一細分領域,秦楓確實難尋敵手。連鉤漌的嘴張張合合,愣是想不到很好的反駁,隻能作罷。
演武場遍地是厚厚的灰燼,但魏西看見的是無儘的麥田,還有皸裂的雙手。
“整個並州,農人數年的勞作,付之一炬。”立在魏西身邊,秦楓的語氣萬分沉重。
可惜這地方並沒有更多的線索,魏西三人隻能帶著疑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