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嗚嗚’?是經常嗚嗚哭的緣故嗎?”
“你才嗚嗚哭!我叫‘屋屋’!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屋’!”器靈十分生氣地反駁魏西,看得出它很在乎自己的名字。
“我可是知曉世間事的法器!你不要這麼吊著我!”
魏西抓著屋屋的一……角——這小玩意兒長得很像一頁書,施加靈力以防它再拿金針紮人。
“你這名字起得不錯,”魏西用哄騙小孩的口吻道“起名字的人一定很有才華!”
“哼哼!主人的才華可不是你能比擬的!看幾本筆記便苦不堪言,”屋屋的語氣由驕傲轉向嫌棄,“還是主人的師妹呐……一點都不像話!”
聽見對方如此回答,魏西心中大致有數——這器靈寄身的法器很可能是青城派曾經弟子的作品。
雖說找到了器靈,但魏西可不是錢糧豐那樣的糊塗蟲她更關心這本法器或者說這個器靈,是如何埋沒在白露閣的?現在有無主人擁有它。
要知道器靈可是十分的珍貴,青城派若真有前輩能夠煉製出帶有器靈的法器,不可能籍籍無名。
青城派雖然建派時間悠久,也曾有過三四百弟子的盛況,可門中風氣散漫,很少於修仙一途有什麼建樹。在冼華沒出現前,曆代的主攻雜修煉器方向的修士中,修為最高的是一位結丹的師兄,並沒有名震天下的煉器師。
魏西會記住那位結丹的師兄,純粹是因他十分自戀,專門設計了個花押,印在所有其煉器的靈器上。
恰好青城派的恭桶都是這位煉製的,魏西想不知道這位師兄都難。
除了沒有異味,這些恭桶據說可以被池子裡內置的陣法吸引,自動跳下水池清洗。但青城派沒那個閒錢,因而本門派的恭桶還是要手動收拾。
在沒有專利保護的今天,這款恭桶從頭到腳被許多人效仿,哪怕修仙界的人十之八九屁股上都帶著花押印子,青城派也掙不到半塊靈石。
魏西估計這小玩意是個性情中靈,因而直接問道“你主人是那位前輩?怎麼讓你在白露閣呼呼大睡?”
屋屋困惑地擠了擠細細的眉毛,委屈道“我主人叫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你不要在這兒喝水了!這些書是很珍貴的!”
“我不是陌生人,”魏西循循善誘,“你看我穿的是青城派的衣裳,我是你主人的師妹!還有那個……常給你送飴糖的青年,叫錢糧豐,我是幫他找你的!”
“飴糖?”屋屋上下一樣寬的身體微微折疊,有些遲疑道“我忘了主人的名字,隻記得一個‘姬’字,她眼睛大大的,很溫柔的姐姐!你見過她嗎?”
“還有更多的特征嗎?比如她的師傅是誰?或者她跟你說過什麼大事?”
“沒有……主人總是行色匆匆……”屋屋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主人說過她要去什麼山結丹!還說回來給我帶那兒的酥糖!”
“是去疊齏山結丹嗎?”
“對!那個地方就叫疊齏山!”
魏西狐疑道“你不是知曉世間事嗎?怎麼連疊齏山的名字都不知道?”
身為器靈,屋屋天生高傲,那裡容得一個晚輩質疑它,當即掙脫魏西的手,作勢要鑽回寄身的法。
“彆!你不想知道你主人去哪兒了嗎?”
用身體頂著書頁的屋屋動作一頓,不情不願道“不用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