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鉤漌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指著魏西和秦楓,“你們兩個是青城派的!”
“我聽說你們門派有個弟子冬天嫌山上太冷,跑去彆的門派當雜役,冬去春回,結果有一年去的路上太著急了,把腿摔斷了,直接原地坐下,在那間飯館門口當了三個月叫花子。”
“道聽途說!”秦楓說道,“掌門腿沒斷,他就是餓得走不動了。”
連鉤漌笑得根本停不下來,魏秦兩人也沒心思辯解了,魏西是因為掌門要飯看上去很有經驗的樣子不必擔心回去的路上餓死,秦楓是因為要飯的又不是她。
“你信不過青城派,但是這次還有萬法宗、正心派和天地門,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了魏西這話,連鉤漌也知道了這啞巴沒打算給自己好果子吃。
“趕緊走吧,”秦楓又遞給魏西幾個火折子,“離這晦氣東西遠點。”
連鉤漌一時拿不準嘴毒的那句“晦氣東西”說的是還沒燒完的綠皮怪物還是自己,但他臉皮比較厚,決定跟著她倆。
也不知道這是塊什麼風水寶地,藏了那麼個全是絲蛹的洞窟。離了那處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沿途草木蔥鬱,偶爾還有野兔、野雞什麼的。
就是他們三個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了,這會馬上就要星垂平野了。
秦楓堅持要往遠走一點,她可不想半夜還要提劍砍怪物或者是妖獸。
就這麼走了能有一個時辰,月亮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連鉤漌說再不睡耽誤魏西長個,這才停了下來。
把地上的雜草清乾淨,幾個人撿了點柴火,生了堆火,胡亂吃了幾口麵餅就裹著秦楓仿佛永遠用不完的皮毛睡著了。
再睜眼,天已經亮了,秦楓看了一眼餘燼和睡得正香的魏西,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
她拿出繩子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頭拴在魏西手腕上,接著拿著劍空空如也的水壺鑽進了晨霧籠罩的森林
魏西是被踩著她眼皮討食的靈音吵醒的,她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靈音,後者狠狠地叨了一口魏西。
昨天那個洞裡那麼多蟲子它不吃,現在又在這裡折磨自己。
掙紮著清醒的魏西如此想到。
魏西渾身的關節像是被人卸下來又裝上,疼得要命。魏西摸索著給靈音掰了一小塊麵餅,這沒心沒肺的討債鬼叼著這塊麵餅飛回了魏西鳥窩一樣的頭發。
感覺到自己手腕上有東西,魏西抬了一下胳膊,這才意識到秦楓可能是出去了。
連鉤漌睡得香,腳踹到火堆裡都不知道,魏西沒看見自己的水壺,估計是秦楓拿去了。
甜水村有個赤腳老大夫,是從彆的地方逃荒過來的,經曆過瘟疫,他告訴村民水儘量要燒開了喝。魏西毫不猶豫給了連鉤漌兩巴掌。
挨了巴掌的連鉤漌從睡夢中醒來,“起來,撿柴火,秦楓去找水了,咱們燒了才能喝。”
“你說話不張嘴真的很奇怪,”連鉤漌頂著巴掌印說,“你到底是啞巴還是會腹語?”
“我養了隻鳥替我說話,”魏西手腕上的繩子一直在動,她真的懷疑秦楓到底給自己準備了多長的一根繩子,“我現在還養了個毛賊替我撿柴火。”
“你說這話好像說書的嘴裡的地主婆。”連鉤漌爬了起來,任勞任怨地去給魏地主撿柴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