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我們還活著?”秦楓失血有些多,加上在水裡凍的時間太久了,她嘴唇都是青紫的。
見她這樣,魏西的聲音放柔,“還活著,你受了傷,已經上了你的藥。”
“是好藥,”秦楓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凍的,渾身都在哆嗦,“我傷的重嗎?”
連鉤漌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看到那傷口確實不出血了,決定出了這鬼地方也要留著這藥救命。
“後腰有一指節深的傷口,沒見骨頭,敷了藥便不流血了。”魏西知道這傷還不能要了秦楓的小命,便實話實說了。
聞言秦楓有氣無力的點了下頭。
“打斷一下,”連鉤漌趁機插嘴,“咱們再吹一會夜風,待會就要打擺子了。”
他這話說的沒錯,瞧月亮就知道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而且三個人折騰成這個樣子,不僅筋疲力儘而且都負傷了,若是再染上風寒,可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幸好決堤的湖水把她們幾個順著河道衝到了一處河灘。
這處河灘卵石多,地勢平緩,看起來像是水流不急的河段,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個人才被衝上了河灘。
擱淺在此處的還有一些浮木。魏西和連鉤漌穿著濕漉漉的衣裳撿了一堆。因著秦楓不好挪動,就把柴火堆放到她附近。
秦楓身上的布兜子是唯一幸存的那個,裡麵倒是還有一個被水泡的麵餅,隻是火折子已經不能用了。
連鉤漌想自己鑽木取出的不是火,大概率是明天的太陽。
正犯著愁,魏西念了個法訣,十幾個不大的火苗落在了木頭上,點燃了火堆。
菜歸菜,用歸用,到底是修仙者,連鉤漌想到。
有了火這個夜晚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連鉤漌本想讓傷了手臂的魏西休息,自己守全夜。沒想到魏西說天亮還要帶著秦楓,他作為主力也要休息,最後兩個人各守了半宿。
天亮了,秦楓唇上的青紫已經消下去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一個半乾的麵餅也喂不飽三個十歲多的孩子,三個人隻糊弄了一番自己的胃,便出發了。
“你那個兜子,下次多放點吃的,”連鉤漌一邊走一邊想著三人失去的野雞惋惜道,“都能放那麼大一把弓了,不差那口吃的了。”
秦楓那個傷口雖然止了血,但是走路還是有點困難,隻能半靠在連鉤漌身上,拄著他走。
聞言秦楓咳了兩聲,無力道,“乾坤袋沒保鮮的功能,放那麼多都壞了。”
“魏西,”秦楓心裡有疑問,她看著左手拿著匕首的魏西問道,“我不懂咱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連鉤漌想起昨天上半夜吊在石壁上的慘狀,心底鑽出一絲寒意,他從魏西的言語和動作中能猜出來點,但是聽聽也沒有壞處。
“石壁是手掌掌心,”魏西的聲音也有些虛弱,應該是靈音餓了的緣故,“把我們拖過去的紅繩是掌心的掌紋。”
“把我們拖過去的紅繩是能夠伸縮的,但砍不斷,”秦楓眼皮跳了一下,想起自己莽撞的一劍,魏西繼續說,“被吊起來後,我們腳上的紅繩不僅砍不斷,而且無法伸縮。”
“但是拴著玩偶的紅繩還可以伸縮。”三人眼前都浮現出那些玩偶順著不斷伸縮的紅繩爬下去的場景。
“你的意思是,”連鉤漌斟酌著開了口,“被吊起來的後,捆住我們的紅繩相當於和那個手掌地形長死了?”
見魏西沒有否認,連鉤漌多了些肯定,接著說出自己的猜想,“所以你利用大玩偶和石壁拔河。石壁崩塌,我們能跑出去,要是大玩偶輸了,我們也能爭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