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鉤漌看見魏西盯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他把牛皮卷抖下去,抓著自己的右手,“我絕不用手指頭在這上麵畫,太沒有底線了!”
魏西想了想連鉤漌和掌門套近乎的樣子,覺得連鉤漌的底線也就那麼回事吧,總而言之和青城派挺合拍的,也不算委屈了他。
“我不管,”連鉤漌捂著手,好像那是他的全部,“這麼神奇的法器你自己留著用吧!”
“給你,”秦楓甚至還用了個雕花的托盤端著筆墨紙硯,“紙是好紙,以前我用的,就是不知道你用不用的慣。”
連鉤漌一身畫技都是生來帶的,他自然也沒用過上好的紙。但他看桌上的琉璃盞,就知道秦楓端過來的紙一定是好紙。
“研墨吧,”連鉤漌鋪開一張紙,把硯台和墨錠遞給秦楓,“你也彆閒著,念你們的功法!”
秦楓習慣把人拔高到她的背景看問題。魏西可不是,她還看不出來連鉤漌就在這兒使喚她和秦楓?
開什麼玩笑?這毛賊在寶象城的時候連牆他都不嫌棄,為了躲官差還被她忽悠到了青城派,現在卻在這兒裝風雅!
魏西在心裡記好這筆賬,隻等著以後一起和連鉤漌算賬。
雖然秦楓因為心裡的疙瘩很久沒乾過研墨這種活了,但是拿起來墨錠她的眼淚就沁在眼圈裡。
《陽道》1是莒國百年前的一位將軍撰寫的兵法,全文不足八百字,卻是兵家必讀著作。
秦楓小時候喜歡習武又愛習字,她外祖就送了她十餘錠鐫刻著《陽道》全文的墨錠,還說乖孫以後一定能當將軍。
才會說話的秦柳就趴在外祖膝蓋上,嘴裡塞著姐姐給的奶糕,重複著將軍這個詞。
“天地陰陽,春秋冬夏,衡者曰道”2魏西還在那裡背口訣,這些東西灌進秦楓耳朵裡就是一個個音節,她根本沒辦法理解,但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連鉤漌對著琉璃盞看毛筆上的毛,“這東西彆說秦楓了,我都不懂。”
“不懂就多聽幾遍。”魏西衝著連鉤漌說,後者聽她的語氣脊背發涼。
“好說,”連鉤漌趕緊回答道,“我畫畫你放心。”
連鉤漌捉著筆,思索著魏西念的那些口訣,畢竟現在也就是試一試秦楓能不能照貓畫虎。
因此撿個好畫的試一試就行了。
有了主意,連鉤漌畫的毫不猶豫,而且連鉤漌這一手畫技確實拿的出手,揮毫落紙,神工意匠。
“來吧,”連鉤漌撂下毛筆,“試試吧!彆辜負了小騙子的一番謀算和我的一手好畫。”
秦楓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隨即睜開了眼。
連鉤漌畫的應該是引氣入體的一個環節,畫得十分細致,一張紙上沒有一個字,秦楓不知原理,但她看見了步驟。
收拾好屋子的趙大嘴掀開簾子,“這是乾什麼呐?怎麼還畫上畫了。”
秦楓眼圈通紅,聲音裡是藏不住的欣喜,“治病呢。”
“生病不去找謝師姐?”趙大嘴笑著說,“你們誰是大夫?”
“魏西是,”秦楓回答道,“還是妙手回春的那種。”
注:12都是我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