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鉤漌:咋就內訌了?
第一個動手的胡人見自己老大過來撐腰,立馬讓出位置,領頭的胡人正是一探縣衙時同程縣丞看黃金的那位。
都不到三天,當時相互恭維的兩個人就動起了刀刃,真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老吏早就縮著脖子躲到一邊去了。
領頭的胡人寒聲道:“縣丞,我們誠心做生意,本不想同你起衝突。可我們的弟兄死了,死在了府兵手上。堂口鎮被你把控著,我們隻想活著把黃金帶走,莫要讓我們為難!”
程縣丞心頭竄起一股無名怒火,跳腳罵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莫不是你們要訛我?再或是你們想昧下黃金,把屎盆子扣在我腦袋上!”
“我把話撂在這兒,雨一停,你們就走!往後也彆往堂口鎮來!什麼桂老爺、賤老爺的,不伺候了!黃燦燦的金子還缺買家?”
程縣丞這話激怒了人高馬大的胡人,彆看他們隻剩下了四個,馬背上風吹雨淋、四處征伐的胡人體格健碩,對上幾個常年不動兵戈的漢子已經不是能不能打過的問題。
而是考慮要留下幾個活口的問題。
就是在這個時候,因為虛弱呼吸變慢的連鉤漌突然悟了。
同一時間,在外麵久等老吏不見的魏西和秦楓衝進了山洞。
魏西甫一進來就掃視了一圈山洞,發現連鉤漌被捆著手腳扔到一邊,火堆旁邊兩夥人在對峙,沒被她策反但被她威逼利誘的老吏躲在一旁。
對峙的兩夥人見秦楓這個修士進來也是心驚,又瞧見魏西立在旁邊,一時有些轉不過來腦子。
連鉤漌也不甘示弱,大聲喊道:“魏西秦楓!把鼻子捂上!這空氣有問題!”
魏西和秦楓衝進來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沒想到進來驚喜一個接著一個。她倆下意識地聽了連鉤漌的話,幸好堂口鎮夜霧十分難聞,兩位夜遊神都有遮蓋口鼻的三角巾。
秦楓程縣丞是認得的,本來他想著一塊綁過來填渙河裡的黃金坑,隻是這丫頭片子看上去就是個硬茬,不似那個男娃娃好欺負。
倒是秦楓邊上的那個人,程縣丞眯著眼睛瞧了瞧才認出來:這不是他們帶進來說是被人販子藥啞了的小女孩嗎?
見魏西泰然自若立在秦楓身側,手上攥著匕首,全然不是剛見麵的那副畏縮木訥的模樣,程縣丞這才後知後覺:這丫頭片子一開始就在忽悠自己!
領頭的胡人也看了看魏西和秦楓,又扭頭去看靠在石壁上喘氣的連鉤漌,這下他也想起來了,這不是在驛站碰見的三個修士嗎!怎麼她們也在堂口鎮?
那胡人大驚失色,揮著刀向程縣丞就去了,“無恥小人!卑鄙的雜種!你他娘的勾搭修士害我們!”
程縣丞:你要不要看看被我綁在一邊的軟柿子呀!
隻是這胡人跟殺紅了眼一般,全然不過腦子了,兩方人馬就這樣戰在一處。
魏西立馬示意秦楓掩護她,秦楓會意,手提告寒隨時準備動手。
有秦楓在後麵,魏西自然放心,要緊的是趕緊救下連鉤漌那幅不堪一擊的畫。
魏西動作極快,兔子一般竄到了連鉤漌附近。
但有人比她更快,老吏一把擒住連鉤漌,手上拿著塊帶尖的石頭抵著無力反抗的連鉤漌脆弱的咽喉。
“不行,他必須留下,不然堂口鎮就完了!”老吏這會兒胳膊腿也好使了,全然不似他這個年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