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雁南歸!
“行了,說吧。”夏景宸忍著氣坐下。
原來是簌王來的信,兩江交戰夏景宸都勝了,簌王說的也隻有批評,叫他戒驕戒躁。
然而夏景宸隻是平時玩鬨些,上了戰場從不焦躁,簌王又平白無故的給夏景宸扣了帽子,見不得他好。
其實在夏王府也就隻有夏景笙給簌王尊敬罷了,夏景玄和夏景宸都十分反感簌王,夏景玄是因他曾羞辱過母親虞夫人,夏景宸和簌王倒沒什麼過節,但就是看他不順眼,夏景宸也不能曉得為什麼。
能讓夏景宸還能硬著頭皮叫他一聲叔父的——東江邊境兵權。
夏景宸知曉自己和籟王都是急脾氣的人,自己要不退這一步,估計就得和簌王打起來,到時遭殃的還是百姓,罷了罷了。
聽完了簌王的嘮叨,夏景宸叫小兵退下,與趙且臣多閒聊了幾句,夏景宸熄燭火歇下。
次日一早,夏家軍回朝。
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城中百姓皆來迎,輾轉了幾日至京中,幾人換了衣裳進宮,又聽了各個臣子們的奉承,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好幾日才安靜下來。
足過了有十日,府門前可算是沒那麼多來訪的人了,周染濯才歇了歇,晚間批完了公務,便與顧允閒談起來。
“阿征都當上皇帝了,你可聽聞?他已有了妻室,再過不得幾個月,他都要做父親了。”
顧允愣了愣,手裡收拾書簡的動作也慢了。
他自然知曉,前因後果都知了,他以為周染濯不會提起這件事的。
“屬下略有耳聞,自此以後,他還稍能安生些。”顧允無奈的笑了笑。
“他呀,這兩年可遭了不少的罪,瘦的像個杆子一樣,等到我們大業成了,可得好好補償他。”
“是,阿征勞累了,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上他,這兩年書信都少了,莫淡了情分。”顧允低眉歎氣。
顧征被周染濯算計了,顧允倒不至於說失望,可總是一道坎兒。
“顧允,阿征的事……”
“表哥不必提了,阿征有錯在先,沒有人會怪罪表哥的。”顧允彆過臉去。
兩人間沒了話語,有的隻是書簡翻動的聲音,夜間跳動的燭火在此刻顯的格外耀眼,其餘都是暗淡無光。
許久了,顧允才又問了一句“表哥,我聽聞……天竹閣有個叫洛北的令主殘了?”
“嗯,有這麼回事兒。”周染濯應道。
“郡主請他去協助刺殺褚皇的?”
“是,還同行了兩個暗衛,隻不過那兩人已折在西江了,單剩一個洛北,昨日剛到了京城,言兒剛將他安置下。
“哦……”顧允歎了口氣。
“怎麼了?”周染濯問了句。
“哦,沒什麼,好奇罷了。”顧允笑了笑,回過頭去倒茶。周染濯也沒多在意,由他去了。
誰知道顧允會乾什麼?
顧允是想著,顧征替代褚皇萬不可叫人發覺,夏景言讓周染濯瞞過去了,趙且臣讓自己瞞過去了,獨孤淑凝又被顧征把控著,另兩個暗衛又已經死了。
那麼現在唯一還有威脅的,就隻有洛北。
洛北是隻經了夏景言被叫過去的,也最容易被忽視,萬一他靜下心來想透了周染濯的計劃,告訴了夏景言……他可是夏景言的親信,夏景言總會再查。
回了臥房,顧允從暗格裡摸出一包白色粉末。
斷臂不夠,洛北,隻能死。
第二日清晨,夏景言簡直不敢想象,離彆是那樣一個場景。
周染濯剛見了夏景笙,又去了後院與夏景言交談,誰知沒過一會兒,立刻有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來說趙且臣有信給夏景言,打開一看,竟是洛北病危,見郡主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