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朕乾什麼,還不趕緊找燈去!”周染濯又懟了他一句。
“哦……”顧允又調回去找燈。
在徹底明白了糧食櫃中找不到燈的道理之後,顧允又換了個櫃子,然後拖出了十幾盞燈,挨個給周染濯點上,就跟給他周圍畫了個圈一樣,然後把周染濯圍在中間,十分的像佛堂裡觀音大士坐的蓮花尊。
“朕有一種你在供佛的感覺……”周染濯看著自己的蓮花尊,陷入了沉思,一陣思索過後,他又問了顧允一句“你信佛嗎?”
“微臣還是挺信的!每逢過節,微臣都去廟裡進香,陛下您要一起去嗎?”顧允湊到周染濯身邊說道。
周染濯沉重的點了點頭,“行吧,我佛慈悲……朕今天就先不揍你……”
“唉這就對了嘛!”顧允插了句嘴,又搭上了周染濯的肩膀,傻兮兮的笑著。
然後周染濯也攬住了顧允的肩膀,“深情”的看著他的眼睛,十分“親切”的說到“朕明天再揍不遲。”
“陛……陛下……臣錯了……”顧允立刻掙開周染濯逃到一邊。
“朕現在嚴重懷疑你是夏景笙派來的臥底,你從小到大都在欺負朕!”周染濯氣鼓鼓的“控訴”,然後又不自覺地鼓起了腮幫子,直到想起了夏景言留給他的“心理陰影”。
“臣怎麼會是臥底呢!陛下你見過這麼帥的臥底嗎?”顧允一陣喊冤。
“帥看不出來,傻倒是多了好幾分!”周染濯拽著他的耳朵。
“哎呀呀!陛下您快放手啊!耳朵要扯下來了!”顧允一陣求饒。
周染濯才鬆開他,“你趕緊走吧,要是讓夏王府的人發現了咱倆可就完了,朕可還想多活幾年。”
“哦好。”顧允趕緊抓著機會溜,剛走到門口,又想起周染濯說明天要揍他,趕緊回過頭補了一句“陛下,微臣身體不適,明天告一天假,走了!”
周染濯都沒來得及叫住他。
隻剩周染濯一個了,周染濯把彆的燈都擺到桌上去,隻留了一盞擺在床邊照明,他蜷縮著身體躺著,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床邊的那盞燈。
周染濯怕黑的毛病是在小時候剛被先夏王抄了家,顧允每天帶著他東竄西逃的時候落下的,先夏王每日追殺,他們就沒日沒夜的逃,躲過黑樹林,被蛇咬過,被狼抓過,病就此在他身體裡生了根,怎麼治都治不好,他總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
他試過一次,夜裡不點燈,一個人在屋裡呆著,結果差點昏死過去,即使他明知屋外有一大堆人守著他,他還是害怕,因為他隻要一看到窗紙上映出的一大堆人影,他就能想到當初被追殺時一群士兵在破廟堂前站著商議殺他的計劃的時候。
他記得自己那時剛滿八歲,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哪怕有人告訴他,他錯了,錯在哪。
他和顧允就躲在佛像後麵,大氣都不敢出,他害怕,簡直無法呼吸。
這樣逃亡的日子過了兩年,從小紮下的陰影,又豈是能輕易好的,不過好在顧允心裡承受能力強,同樣是兩年,他居然沒事兒。
周染濯胡思亂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從此真的染上了說夢話的毛病!
“夏景言!你彆碰我……你手往哪兒放呢……你又親我!你還是不是個小姑娘啊……顧允快來救我啊……我清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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