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雁南歸!
“迎新娘!”外院中傳來禮官的一句喊聲。
迎親的山匪在聽這聲之後也吹起嗩呐來,夏景言、言玉、陸朝芽三人出了門,另三位姑娘趕緊躲進裡屋。
“新娘上轎!”
三人相視一眼,暗處的周染濯也做好了準備,三人蒙上蓋頭上橋。
山下的樂聲還算響亮,上了山便清靜了。
夏景言掀起轎布一角,隻看到有無數的壯漢色眯眯的往這邊探,卻又被“禮官”推到一邊兒去。
也是,山大王哪兒是真要娶妻,不過是尋幾個新鮮的玩物,玩膩了可不就丟給這一群了嘛,畜生不如。
沒有禮堂,沒有婚儀,夏景言三人徑直被抬入了穀中的一個小屋裡。
屋內雜亂不堪,還散發著惡臭,角落裡還倒著幾個酒壇子,仔細看看,小屋裡的門上、窗上都有著血痕,想想便知道這兒到底迎來過多少被搶來的姑娘。
“禮官”從外將木屋上了鎖,並奸笑著告訴夏景言一行人“好好等著大當家喲!”
“禮官”一走,夏景言便忍不住作起嘔來。
“這什麼玩意兒!這是人住的嗎!豬窩一樣,臭死了!”
陸朝芽也跟夏景言一樣作嘔著,言玉雖然也有些難受,但也隻是掩著鼻不作聲。
“主兒,咱還是先想個辦法與趙將軍和周先生聯係吧。”陸朝芽捏著鼻子說,再不出去她就要吐了!
“咱們怎麼想,還不得等且臣哥哥摸清了這兒的路嘛,今日咱們隻可等著,等到晚間那山匪頭子來了,尋機處理了他,再由染濯帶我們出去,山匪們群龍無首,自是一攻就破。”
夏景言找了一處稍乾淨的地方坐下,從腰間取出兩把短刀扔給陸朝芽和言玉。
“你們沒修過武功,今晚就躲遠些,我處理那人即可。”
“郡主,您將武器給了我們,如何處理那山匪啊?”言玉低聲說著,將短刀雙手捧著遞回給夏景言,“還是您拿著吧。”
“放心。”夏景言把刀推了回去,從發冠上取下一根簪子,輕輕一抽,言玉才知,這是一把簪中劍,抽出外殼,內有玄機。
“等著吧。”夏景言開始閉目養神,言玉和陸朝芽便也尋了個稍乾淨的地方坐著,默不作聲。
周染濯就窩在木屋旁的樹上,由樹葉擋著不被山匪發現,等待趙且臣探路回來。
等的久了,周染濯都有些想打哈欠了,突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又頓時把他嚇得清醒,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顧允。
“嚇死我了!差點兒一頭栽下去!”周染濯小聲抱怨著,“你怎麼來了?”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嘛,陛下,重大發現啊!”顧允先是笑著,後又滿臉怒氣。
周染濯一陣疑惑,問了句“怎麼了?”
“跟我來!”顧允拖著周染濯跨著樹離開。
與此同時,樹下一直裝作沒看見周染濯的“山匪”也毫無顧及的闖進了小木屋。
一路上聽顧允說才知,山匪窩已經被清空了,現在就剩個名頭,秦算帶兵湧入了匪窩,扮作山匪,本想借此機會先除掉夏景玄和夏景宸二人,讓夏景笙自此之後孤立無援,可惜沒成功,他們打不過夏家軍,秦算便將矛頭對準了周染濯,無意殺之,旨在挑釁。
秦算,字子遣,前周朝丞相,也算是周染濯的師叔,但一直看不慣周染濯,弈河滅族之後雖假意收集周軍舊部並奉周染濯為陛下,可那也隻是權宜之計,隻因周染濯是周朝遺孤而已,借著他的名聲隱藏自己的野心罷了。
周染濯幼時還好,可如今周染濯羽翼漸豐,逐漸擺脫了控製,秦算還能容他?像臥底這麼危險的任務,中途有個三長兩短自然誰也不會說什麼。
“秦算!滾出來!”顧允在山匪大堂裡喊著,怒氣衝衝的。
秦算早料到這個結果,他也不怕,就在眾人攙扶下緩步從裡屋走了出來,慢條斯理的冷笑著說著“顧將軍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秦某做錯了什麼嗎?”
“大膽逆賊!膽敢襲擊陛下!該當何罪!你可知那箭再偏半寸,陛下必有性命之虞!”顧允吵嚷著。
周染濯在一旁默不作聲,隻等著看秦算能出什麼陰招。
“所以那箭不是沒偏嗎?陛下也隻是昏迷了幾日不是?”秦算笑的猖狂,若不是周染濯攔著,顧允真敢上去一劍捅死他。
“箭是沒歪,”周染濯將顧允護在身後,語氣平和的與秦算對峙,“但朕還是想請教師叔一句,那一箭有何寓意?”